边以员工们的旅行为话题,漫无边际地聊着。
“这个时候大伙儿正在又喝又闹地乐不可支吧?听说他们去年旅行的时候闹到很晚,结果被人抗议哩。”
“一年一度的慰劳旅行,他们哪里肯乖乖地很早就睡觉呢?大伙儿说今晚一定要叫老板跳脱衣舞,不然绝不肯罢休哪。”
“真要命!他三杯黄汤下肚就喜欢表演这个东西,叫人恶心死了。他把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把酒壶这样对到肚脐眼下面……”
“嘿!嘿!……嘿!嘿!嘿!”
阿稻顺势和拍,唱起歌来。
“阿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笑死人了。”
美奈已是笑得前仰后合。躺在沙发上看图画故事书的爱子这时也情不自禁地朝着她们芜尔一笑。
由这温馨快活的情景,谁想象得到惨剧会在数十分钟后发生呢?
“老板真是个有表演天才的人哩。”
“说起表演天才,阿婆,你的儿子……”
“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做三郎,对不对?听说他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参加一次歌唱比赛得过奖,不是这样吗?”
“太太,”阿稻打断对方的话说,“请您不要提起他的事情好不好?我已经忘记我有这个儿子了。”
“你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吗?何况他是爱子的亲生父亲……”美奈温柔地抚摩着爱子的头发说。
“爱子,你记得爸爸的脸孔吗?”
“不记得,不过,我看过照片。每天早上奶奶一定会在爸爸的照片前上菜,她还合掌膜拜哩。”
“嘿!爱子!”
阿稻急着要封住爱子的口。
“阿婆,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才是亲情的流露嘛。”
“不,太太,我在照片前面合掌,并不是在为三郎祈祷什么。世上一般的母子如果没有在一起生活,心里一定会记挂,也会为儿子的平安朝夕祈祷。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太太,我是压根儿没有这个心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着三郎的照片……”
“我只是在对他说话。我和你已经情断义绝!你是抛弃了亲生女儿和年老母亲的无情东西。你要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横死,我都不管,只是希望你不要给社会造成祸害……我只是想对他说这一点而已。”
阿稻抽抽噎噎地把对儿子的思念和憎恨之情说出来了。
三郎离家出走已有5年光景了。原因在于三郎妻子的不贞。
她在生下爱子之后,和以前就有关系的男人私奔了。三郎为此勃然大怒。他由于恼怒而开始酗酒,也因酗酒而变成一个凶横的人。结果,他辞掉了在客运公司的工作,开始与黑社会分子为伍,很快就成为标准的混混了。
三郎因强暴妇女而被逮捕时,女儿爱子才刚满周岁。服完三个月刑期出狱后的三郎并没有回到家里。以后一直杳无音讯。
带着年幼孙女的阿稻,后来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直到被大泷家雇用为女佣后,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在阿稻长长的叙旧话中,已到夜阑人静时分,看图画故事书看腻了的爱子打起呵欠来。
“哦,对不起。爱子想睡觉了哪。”
美奈说了一声“我们睡觉吧”就站起来,阿稻连忙说“我这就去铺被窝”,于是陪着美奈走出了客厅。
被独自留下来的爱子就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一对强盗就在这个时候闯进屋里。这两人都把滑雪帽戴到眉毛上。其中一个以黑色围巾裹住下半部脸,另一个则戴有很大的白色口罩,所以他们的相貌和年龄都识别不出来。裹着黑色围巾的汉子手里还握有一把发着钝光的手枪呢。
他们看到睡在沙发椅上的爱子就彼此点头示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