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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从物资配置中心走出来,向左拐,走向停在公路上她的车旁,她迅速地钻进车内,发动引擎,车子一溜烟似地开走了。
凯茨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大约开出了一英里。她正想办法把问题搞清楚,把有关案情的所有细枝末节、蛛丝马迹和当时周围环境的影响全都放在一起考虑,想着想着,凯茨突然掉转方向开车横穿公路,驶进了一个停车场,又从后门穿过去,车后留下了汽车排出的尾气,和轮胎摩擦地面后的橡胶屑混着尘土一起飞扬,把旁边的一位正在骑自行车的过路人吓了一大跳。
凯茨从公路旁拐入,经过了马菲金大街,又转向了行车道,车子在路上颠簸地行驶着,凯茨心中祷告着但愿老杰克还在料理他的简陋的修车场。当她把车开到小巷尽头时,那辆红色的西尔拉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鲍勃·穆尔的车!只见拱起的车覆盖了一层被溅起的泥水,刚刚喷过的油漆使得原来的红漆更加熠熠生辉。凯茨下了车,走近去想要仔细地检查一下这辆车,她发现了新喷上的红漆和新换的挡泥板,虽然车子经过了精心处理,但那格外夺目的贴着崭新商标的玻璃窗和用纸掩盖的裂痕明显地证明了一点:车子的主人犯了罪。
不久以前,莫伊拉·迪本被迫做了个没有赢家的赌注:指证另一位警察还是保持沉默?结果莫伊拉一直嘴巴紧紧的,不向任何人透漏一点儿风声,现在凯茨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这个案子的结果尽管不涉及个人,但她的处境肯定会更糟。
看来这位闯了祸逃走的司机一直活得不错,受过警察培训还是大有用处的。车子是辆红色的西尔拉,如果它被拿去修理,那会太抢眼。很明显那位打进电话的妇女也是受人指使的,她先是说“公路交通事故”,然后又改为“我是指发生在金石大道的公交案”,谁告诉她是“公交案”呢?她是一位救护队员的妻子……
还有一件让人怀疑的事情,穆尔警佐对这个案子及那桩银行抢劫案一直怀有如此高的热情。他曾带领凯茨去了汽车维修站,在已经知道该在哪家开始调查工作的情况下又派她去调查第三家;在和富勒顿的谈话中,这位目击证人迅速地闭紧了嘴巴不泄漏任何风声;詹妮的伙伴也对调查案情的进展毫无任何帮助——这至少是根据鲍勃·穆尔的片面之辞得出的。
就连录音电话的时间现在也可以讲通了。一位失去控制的警察在回家的路上撞倒了一个人,如果他停下车,那他就死定了,但如果他还有些人情味的话——他本来几乎是从她旁边擦身而过的,至少她应该负担一半的责任——他在一家公用电话亭旁停的车,不是给警察局打电话,他们也许可以查出他的声音,他呼叫了救护队,使得护理人员迅速赶到了那里。然后是自己的妻子在突然袭来的震惊中被他从床上拖起,指使她在离家半英里处的一间电话亭里给警察局打电话,紧接着这位警佐又开上妻子的车驶向没有标出未被破坏的出事现场,结果却发现了那位受伤者安然无恙,当时在交警局工作的巴克·肖特认识鲍勃·穆尔,他告诉穆尔先回家,因为这起车撞人的事故不归他处理,他说:“鲍勃,你最好别管这事儿,看你上气不接下气地在这里晃来晃去毫无意义……”
这一切似乎都是可能的,但仅仅只是一种可能,凯茨还是不敢妄自断定。能使她做出这样推断的一件东西就是这辆车——在凌晨两点半,它正从布赖顿开出,穆尔住在市中心,刚离开A23号公路之后,他又去了哪里呢?那些作证的女孩们说当时这辆车正追着一辆车型更大的汽车——这一点并不符合她的推理。
因此本案还是疑团重重。凯茨打进电话,警佐急急忙忙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凯茨又嘟嘟地按了一下车喇叭,15秒钟后穆尔从门缝里走了出来,身后漆黑处有淡蓝色的焊接电光在闪烁。他看上去脸色灰白。此时凯茨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