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但他此刻居然还戴着付宽边太阳眼镜,实在有点不伦不类,叫人看了怪不顺眼的。
“有事吗?”
庄德成当他是夜总会的客人,平时客人有什么事,都找仆人领班,如果解决不了的,才会亲自找到经理室来。所以这位绅士的突然到来,使庄德成以为又发生了麻烦。
“客人永远是对的!”这是生意人的一句座右铭,尤其香港这地方是卧虎藏龙,任何客人都可能有特殊的关系或身份,轻易是不能得罪的。所以身为经理的庄德成,对这位戴太阳眼镜的绅士不得不表示礼貌。
“请里边坐!”
“谢谢,”戴太阳眼镜的绅士微微一点头,迈步走了进来:“庄经理不嫌打扰吗?”
“哪里,”庄德成敷衍着,以他惯用的口吻说:“阁下有何赐教?”
“没有,”绅士并未坐下,他走近办公桌前,毫无表情地问:“听说有位姓方的朋友,刚才在这里?”
“姓方的?”庄德成怔了怔,觉得这人找方天仇居然找到他经理室来了,颇感意外地说:“阁下跟他是朋友?”
“朋友?”绅士忽然笑起来:“哈哈,不错,我们可以算得上朋友!”
庄德成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怀善意,也笑了笑,干脆说:“对不起,姓方的不在这里!”
“走了?”绅士有些不相信的神气。
“刚离开。”庄德成很简短地回答。
“那我来迟一步了?”绅士显得极失望,可是他并不离去,眼睛却盯在桌上的木盒上。
“阁下还有别的事吗?”庄德成这句话虽然说的还算礼貌,但无异于是下逐客令了。
绅士充耳未闻,他对桌上的木盒默默注视片刻,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庄经理对这票‘货色’不太感兴趣?”说时,还用他手里的“司的克”,指在木盒上轻轻敲着。
庄德成根本不知木盒里是什么,刚才他正要揭开盒盖,绅士恰好出现在门口,他就没来得及看里面的内容。现在听对方居然向他没头没脑地一问,不禁茫然说:“阁下的话我听不太懂!”
“姓方的没有告诉庄经理?”
“我刚回来,没碰上姓方的……”
“那么‘货色’也还没有过目?”
庄德成置之不答,事实上他也无法回答,只朝那绅士看了一眼,就把木盒移近面前。
绅士的脸上,露出诡谲的微笑,仿佛在等着欣赏对方吃惊的表情。
木盒揭开了!
当庄德成看清里面的断手时,他竟丝毫未露出吃惊的表情,而是突然把脸色往下一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脸色倏地一沉之际,他的手也极快地伸入怀里,准备掏出插在腰间的短枪。
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快,他用“司的克”把庄德成的手一阻,冷冷地说:“庄经理,请勿冲动,你的动作不会比我更快,我只要轻轻一按这把头上的暗钮,一颗子弹就会射入你的心脏了!”
庄德成这才发觉,对方手里的“司的克”是支特制的武器,相形之下,他的动作再快也及不上绅士的指姆一按。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好把两手摊在桌上,忿忿地说:“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绅士胜利地笑起来,他说:“这票‘货色’不是兄弟的,充其量兄弟也只能算个掮客,庄经理如果对这样品还中意,兄弟很想促成这笔交易,说得不好听,也是想捞取几个佣金。”
“谁是货主?”庄德成故意跟他敷衍,心里在想:这时候只要有他自己的人闯进来,立刻就可以转变这个受制的局面了。
“庄经理这么聪明的人,谁是货主还用得着兄弟说吗?哈哈……”绅士又是一阵得意忘形的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