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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异吗?自然。霍桑的面色沉着,脸上的肌肉也更见紧张,双目炯炯地注视着手中的小包。这当然不是闹玩笑。局势在急剧的展开。这种再接再厉的激变,我个人简直应付不了。

    我说:“你还没有打开来看哩。你不会搞错罢?”

    我还想缓和一下空气。霍桑不答,从袋中取出记事册,翻了一页,放在包件面上对一对,向我招一招手。

    “你过来瞧。这是今天第二班快邮。这包面上的具名、字迹、包的大小和所用的纸、绳,都和先前的一样。瞧,就是这个异样的绳结不是也和我方才摹写下来的完全相同吗?

    的确,用不着细细地比对,一瞥开就可以看出是完全相同的。霍桑将一重重白笺纸打开来,包内果真是一支纸匣,匣中又是一瓶火酒,瓶内是一个断指!不过这瓶中的酒色略略带一些红;这就是和先前一瓶的唯一不同点。霍桑又如法炮制地将瓶内的断指范出来实验。

    我开口道:“你发现了什么没有?这一个断指想必是另一人的?

    霍桑答道:“是。那是另一件案子。也是一个大拇指,是左手的,断割处也在第一节,而且是从活人手上斩下来的。没有烟痕,但皮肤一样很白嫩,也像是一个富翁。他把精着的断指放入瓶中。“真奇怪!”

    我说:“他们倒专跟有钱的人作对。

    “这就可见他们的宗旨专想劫夺人家的钱财。”他放下了瓶,又细看包纸上的邮局印章。“唔,仍旧是第一支局。我先前的料想大概不错,他们的地址也许就在三牌楼附近……对,他们确实是一种可怕的秘密党徒!

    我疑惑地问道:“我还不明了。请你说得明白些。

    霍桑坚决道:“简单说一句,那割下来的断指就是他们犯罪的证据。但是他们不把这东西掩藏起来,反而敢寄给人家,可见得他们的目无法纪已经到了怎样程度。并且他们连寄两个断指,同是在一个邮局,也可见他们丝毫没有忌惮。唉!他们的胆量真可以使人吃惊!就这一点推想,他们一定是一种有势力的秘密党。若是少数或单独的窃盗,无论怎样凶恶,总不敢这样子胆大妄为。

    我赞同道:“唔,这推想很近情理。”

    霍桑继续遭:“除此以外,从那高价的白信纸和一式的火酒瓶上看,也可见得他们党中经济的富厚和规模的整齐。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他们的党名。

    “嘎,你想是什么党?”

    “似乎是叫断指团。”

    “你是从断指上着想的?”

    “是。还有一层。包面上不是写着窦志端寄吗?现在我相信这个假托的姓名不单是要掩护真相,却象是“断指团”三个字的谐声。”

    推想和假定都很合理。摆在眼前的是一个可怕的秘密组织,而且再接再厉地向霍桑挑战,前途不许乐观。霍桑的神气虽异常紧张,但仍不失他的镇静。他又很小心地将火酒瓶和包纸等收拾好,照样放在皮包裹。他回头叫我。

    “包朗,饭快冷了。我们吃饭罢。”

    我答应了,勉强坐下来。其实这样一件奇怪的事情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我的胃口也受了影响。霍桑却不失常态,照例吃两碗。饭罢了,我和霍桑又坐到窗口去,彼此又吸着一支烟。

    风静了。热度在暗暗地高升。江面上的帆影还是在错综络绎地往来,白鸥也仍在成群地回翔,可是对于我已失却了欣赏的情味,只觉那金黄色的反光耀眼刺肤。

    静默了一会,我耐不住地说:“霍桑,从各方面看,这件事很不容易着手。你到底干不干,须得仔细想一想才是。”

    霍桑吐了一口烟,正色道:“我怎么可以不干?我素来的志愿就是想锄恶扶良,给大众尽些儿力。现在地方上出了这种残酷的暴党,杀人断指,看做儿戏,明明是社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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