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可以自己来办。我只怕他也许请了什么有法术的道土,画了这种捞什子的符,谋害我的性命!
“唉,你又来了!我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年龄,又多少受过些新教育,竟会这样子迷信。
“这不能算我迷信。我在小说上见过不少用妖法神符害人性命的事。况且双十节那天,我在跑马场里的确输掉了——”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这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现在你最要紧的,必须抛弃这无意思的迷信,否则也许当真会闹出乱子来。
“好,霍先生,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调查他?
“我可以两方面进行:一方面,我打算到南强女学方面去调查一下;另一方面,你最好在家里留心些。我想令妹总有什么方法和伊的情人通信息的。
“这倒很为难。我平日白天不常在家里,那三个仆人又不见得肯听我的话,代替我侦查伊的行动。
霍桑又站了起来,似乎已准备送客。
“那么,你姑且留心些,说不定会有什么机缘。我如果有什么信息,会随时通知春波兄的。”
“谢谢霍先生。但这一番话,你不能给任何人说起,否则我真不能在外面做人了。
“你不必一再叮咛。不过你须听从我的叮嘱才好。再会吧。
我等到霍桑送甘汀荪走出了前门,就立起来伸一伸腰。我先开亮了餐室中的电灯,将那板壁孔上的木节重新塞好,又投去了门上的铁栓,走进办公室去。
霍桑回进来时,笑着向我说道:“包朗,你刚才险些地露出马脚。
我答道:“什么事?我借重了你的热茶,咳嗽都没有咳出来。
霍桑道:“你的纸烟的烟雾,曾一缕缕从那小孔中吹送出来。幸亏他粗。已没有眼见。
我笑道:“唉,这一着我倒没有注意。
霍桑又笑道:“你如果犯了罪,就在类乎这样的不注意上,要给人家利用了做把柄哩。现在我问你,据你观察,这甘汀荪是一个什么样人。
“他是个专门享乐不作别用的浪荡,而且还近乎流气。
“是。他的性格方面呢?”
“我看他的性情很粗暴,胸无城府,但因着欢喜赌博,又非常迷信。
霍桑点头道:“很对,很对。包朗,你的观察力委实有了惊人的进步。不过他的迷信的原因,不止好赌的一端,他的知识也太浅薄了。知识浅薄的人,理智失却作用,对于一切事物,势不能有明了的理解;因为不能理解,便不得不认为神秘而处处迷信了。所以这种人体格虽很勇伟,胆力也不弱,可是一遇到比较复杂的事情,便没法应付;等于那些理智充分而体格不健全的,同一无用。
我道:“这种人成事不足,肇祸有余。他尽可以开罪了别人,他自己还不知不觉。”
“是啊,我也有这样的见解,可惜他得罪什么人,自己却指不出来。就所知的事实而论,现在我们探讨的对象,只能集中在他的妹妹甘丽云身上。
“你想用什么方法查明伊的情人?”
“最简捷的方法,自然是当面和伊谈一谈,不过事实办不到。
“即使办到,关于这样的隐秘的事情,伊也不容易出口;并且你既然还毫无把握,伊也决不会贸贸然承认。
霍桑想了一想,摇头道:“‘这倒还说不定。现在最困难的,我不能直接去见伊。我想先从南强女学方面入手。若能找到一个居间的介绍人,那么无论直接间接,多少总可以得到些线索。
“这样说,你的进行步骤一定很费时日。但那‘七日死’的警告,你想不会有危险吗?
“我想不会。像甘汀荪这样的人,如果有人要直接加害他的性命,那也需要相当的脑力和体力。你想这个假定的写警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