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先生,您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我什么也不做您来调查就可以了。”
离开平冢亭,我不肯罢休地说道。不情愿做被先生这样厚着脸皮甩给的工作。
“浅见,那种事情,我怎么能做呢?问花店的大姐,认识在父亲墓地前面插花的女人吗——那么无聊的事情,我能问吗?”
“既然是那么无聊的事情,那么我能问吗?”
“不,这可不一样。若是浅见的话是可以的。是可以的!”
拒绝先生是一件费体力和心力的事情,反正任何时候我都不曾成功地拒绝先生的命令,也就只好答应了。那之后,我们吸了一会儿烟,五分钟后先生坐在我的“高空滑翔机”的助手席上,朝本乡飞去。
2
内田家祖祖代代的墓地都在文京区向丘的清林寺,以前的“本乡区驹人鱼街”。如诗中所写,“本乡直到兼康都是江户之内”,从市中心出来到现在的本乡第三条街的十字路口大概是旧江户御府。从那里通向东京大学的侧门、正门,农学院的马路就是向丘。
众所周知的旧第一高等学校第五宿舍就在这附近。
“鱼街”的由来是因为江户时期这一带鱼商很多。附近有因“蔬菜店老七”而闻名的吉祥寺。中央线的吉祥寺是在这里的吉祥寺门前町居住的人们移居到五日市街道寺,从而产生了“吉祥寺小区”。
吉祥寺附近一带寺院出奇的多。腥臭的鱼商和寺院互相为邻共同兴盛也颇为有趣。现在鱼商几乎已经绝迹,只有腥臭的和尚——不,只有信心坚固的寺院还存在着。
彼岸的下午,因为是太阳已经相当西斜的时候,扫墓的人稀少,清林寺的院内有很多停车的空位。把车停在那里,找到了内田家的墓地。
那是黑御影石的极其普通的墓。据说先生的父亲生前预先建好了他要钻进去的墓。先生的父亲出生在长野市,虽说建墓的本义是“代代居住”,墓地中也不过只有先生的父亲与年纪轻轻就早逝的姐姐的遗骸。
从前听先生无数次骄傲地讲过“美人姐姐”,也看过照片,的确是可与女演员匹敌的美少女。果然如人所说“红颜薄命”啊!只有那些不是美女的人还留在世上。
“放花的人,会不会是你姐姐的恋人呢?”
我试着问道。
“姐姐死去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那家伙在我们的墓地前放花是三年前的彼岸那天才开始的。”
墓地前的确摆放着一束便宜的菊科花。与插着昂贵的兰科花的邻墓相比,劣势很明显。“果然,是那么廉价的花!”
“说得太过分了!这是我上供的花!”
先生板着脸说。
“啊,是吗?这样的话,您说的摆放的花是指什么?”
“在那里!胡乱扔掉的话会罚款的。”
在先生手指的方向立着一块像青苔一样的古墓,没人打扫,让人觉得好像是几年都没有人来扫过墓了。当然更不要说供奉香火的痕迹了。那束花好像反而不是被扔掉,而是出于好心被供奉似的,朴素又便宜的一束花。
“果然,不管是只选了便宜的菊科花也好,还是花的扎法也好,都与内田家的完全相同。”
“是呀!所以一定是在那家小气的花店买的!”
他把自己的小气放在一旁。
“可是只靠这么一点线索要找出送花人简直是太难了!”
我一边前后左右地分析内田家的墓,一边缓缓地说道。
“索性等到明年的彼岸,一大早藏到这里如何?”
“不要开玩笑!我是特意从轻井泽跑过来的。要是能那样的话,我就不麻烦你了。而且,要是不早日抓到送花人的话,母亲的嫉妒心就会加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