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起吉野河的河口堰——严格地说,是在入海口逆流而上十三公里的地方,在那里筑起活动坝,拆除原来的第十堰,这就是建设省的计划,目的是采取防洪对策。”
“啊!是那样呀,确实如书上所说,就是为了抵御一百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胁町也会受害吗?”
“哈哈哈,是那样写的吧!”
“总感到是随心所欲的写法,也就是说,是为了推进项目建设的自私行为!”
浅见往杯里加了水,山原一个劲地笑。
“山原先生是反对河口堰吗?”浅见的提问击中要害。
“啊,怎么说好呢?”他疑惑地歪着头。
“不赞成吗?”
“呀,我只是一个花匠,被风一吹就可怜地摇摆起来!”山原支支吾吾地说着俏皮话,“正在酝酿反对吧!”
芙美焦急地说道:“喂喂!你还未决定啊!”
“那么说,今尾小姐是反对派啦?”浅见问道。
“当然啰!”芙美耸了耸肩膀,“我家里祖父、姐姐都是强硬的反对派!”
两位亲人是怎么回事?浅见刚想问,山原就抢先说:“她的爷爷……”与先前慢声细语的口吻不同,说话快得像“机关枪”,浅见感觉自己的提问被他封住了。
“说起今尾武治老人,他是知晓胁町‘蓝’昌盛时代的最后一个人了。不但胁町,而且他还知道吉野河流域的历史与文化。你爷爷今年多大岁数了?”
“八十七岁。”芙美即刻回答。
“你要调查吉野河的事情,我算什么,带你到她爷爷那里去不是很好吗?”
“行啊……”
没有带浅见去,大概有什么理由吧!在芙美低下头的瞬间,脸上掠过一丝为难的神色。
2
最后,在山原的强烈劝导下,芙美把浅见带到祖父居住的地方。
“爷爷比较任性,也许会说一些不得体的话,请别生气!”芙美絮絮叨叨地叮嘱一番。今尾的家系胁町的古老家族,使人感到更具历史的沧桑感,不用说房梁上有棁。
在房后的空地上停了车,沿院外走半圈甬道才能到达院子大门,然后通过内院才能进入正房。但芙美似乎不想走正门,她打开光亮精致的格子窗,一只脚刚迈进去,一股醋酸的气味扑鼻而来。浅见心想,这恐怕就是染蓝的味道吧?
浅见从三合土铺地的宽敞的大门进去,穿过约有二十张榻榻米铺席大小的铺着地板的厢房,只见左右两侧房间成U字形排列,从三面环抱整个庭院,一看便知是个大户人家。
芙美打开与厢房右侧相连的房门,招呼浅见进去。原本是屏障,经过改装,砌了一堵墙,墙上开了一道门。这种设计风格有点与家庭不相称,里面是一间极普通的客厅,只有到了这里,才会忘记这是一户有棁的人家。
上了茶稍等片刻,芙美带着祖父武治老人进入房间,随着咳嗽声出现的武治,怎么看都不像八十七岁的老人。身高大约有一百七十厘米,在他那个年代属大个子了。头发雪白,脸上皱纹像刀刻一般,但步履稳健,眼光敏锐,具有堂堂古代武士的风范。
“听说你想听听第十堰的事情?”
原以为说出地道的阿波话,需要芙美翻译,可出乎意外他竞说出几乎与东京话一样的普通话来,浅见吃了一惊。芙美马上察觉,说:“爷爷年轻的时候一直呆在东京。”
“闲话少说!”
武治老人一脸苦相,催促着浅见赶快答话的样子。
“我看了建设省出版的一本书,书上讲,提起吉野河治水,第十堰问题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
浅见像小学生一样紧张地提出疑问。
“啊,说什么一百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