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别问我,你是什么人?把你的名片给我看看!”
“我没带名片。我叫田口信雄。”
“田口……什么?”
保镖霎时间面露畏怯,但很快做出一副严厉的神情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要开玩笑:”
“怎么?不能叫田口吗?”
“你这个……”
他把已经到嘴边的“混蛋”一词咽了回去。这时候有客人从旁边经过。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
“为什么非死不可呢?”
“什么……”
保镖的目光顿时委顿下来。他眉头紧锁,仿佛看一件不明底细、令人发休的物件。
“非死不可……你说谁呀?”
“田口信雄、龙满智仁,以及很多不知名的人们……”浅见越说越愤怒,在明石轮渡码头见到的龙满、只在照片上见到过的田口以及从陆军军医学校遗址挖掘出来的无数尸骨的幻影轮番浮现在脑际。
保镖吓得连连后退。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快离开这里吧!”
“我明白了。”
浅见点点头朝会场走去。
“喂,出口在那边!”
“我知道,我只是进去取我的东西。”
他把放在会场内的马梯取来时,保镖正用手机联系什么人。
浅见视而不见地从他面前通过。
他本来要去地下停车场,但中途又改变了主意,决定折回大门口。
映在玻璃门上的人影告诉他,果然有人跟踪。
浅见在大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心想,跟踪者也许会记下出租车号随后再调查其下客处,于是让出租车在大街上绕了一圈,确信无人跟踪后返回,在饭店附近下车后方才进人地下停车常回到家,须美子早已等候多时。
“少爷,有一位叫青木的给您来过电话。”
“青木?哪个青木?”
“是个女的。”
须美子明明知道对方是谁却故意绕弯子。只要对方是女性,她便猜疑心骤增,比看家狗更甚,这是她的惟一缺点。
“听口音好像是关西人。”
“啊,是青木美佳呀。哦,她打了电话来呀?什么事?”
“她说请您给她回电话。这是电话号码。”
她用指尖轻拈起记事条交给浅见,其状仿佛碰触什么不洁之物。
“谢谢。”
浅见对须美子的微妙感情视而不见,径直走近电话机。
铃声响过六次之后,终于有人拿起听筒。
“喂。”电话里传来毫无表情的声音。
“喂,是青木家吗?”
“请问您是哪位?”语气很谨慎。
“我是浅见,东京的浅见。”
“哦,是浅见呀。对不起,因为我这里经常有骚扰电话打来。”声音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仿佛云开雾散,旭日初升。
“听说你来了电话。”
“晤,很抱歉,那么晚了去电话。”
“哪里话,我这边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刚刚才回家。”
“对了,刚才接电话那个女的是……你家的保姆吗?”
“哎?哦,算是吧。”
“她好像不太高兴。哦,对了,她当时称你是少爷,说什么少爷还没有回家。”她似乎觉得很好笑,但又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先别说这个,先说你有什么事吧。”浅见恍然道。
“对不起,是这样的,喜美惠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