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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比先前大了,布满天空的乌云越来越厚,风也急了不少,天气真的出现暴风雨再次来临的前兆。
留下鬼丸老走出“迷失的笼子”后,我们没回东馆,而是在来时路上的岔路口折向左,直向北馆而去。玄儿在前面走得很快,可能是因为不想淋雨并且希望早点到达吧。我用一只手按着帽子以防被风吹走,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赶着前面的友人。
北馆一楼面向中庭的露台正好在沙龙室的南侧,和建筑一样都铺着黑石。露台向左右细长延展,为了方便进出,在它中央设有一扇法式落地玻璃窗,依旧是黑色窗框和黑色窗棂,镶嵌着青色的花纹玻璃。从外面看,深青色的玻璃颜色更深,几乎和黑色没有区别。
大雨乘着狂风倾盆而下。玄儿从大雨中逃出,向那法式落地窗飞奔而去。
“鞋不用脱了,快进来!”
他两手握住把手将窗户打开,便回过头用催促的目光对我说。
“好!”
我穿着满是泥污的凉鞋,跟着玄儿奔入屋内。此时,远处仍旧雷声轰鸣。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感觉雷声比刚才近多了。
玄儿关上窗,气喘吁吁地拢着头发。这时……
“这么变化无常的天气,真让人受不了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是浦登征顺。他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沙发上,悠然地看着我们。
“要是风雨再急一点,可能要回到暴风雨中了。你觉得是什么让上天如此发怒?”
征顺向玄儿问道,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可玄儿却绷着脸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对面是昨夜那个少年,在他和征顺坐的沙发之间夹着一张桌子。那——好像是姓波贺——是市朗。他裹着毛毯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没有回头看我们。
“让你等久了啊,市朗!”玄儿和这个少年打过招呼后,转向来到身边的征顺,“姨父,您和他说过什么吗?”
“没有。”征顺用手指向上推了一下无框眼镜,摇了摇头,“因为我刚刚安顿好阿清才过来,也就是进行了初次见面的寒暄而已。”
“阿清在哪儿呢?”
“在二楼的卧室里,望和身边。”
“姨+++……遗体旁?”
“阿清正坐在床边守着她。本来在你姨妈头上盖着布,可他把它取下来了,并且还不时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可能是在祈祷她活过来吧?”
“活过来……”可能怕沙发上的市朗听到,玄儿压低了声音,“祈祷姨妈‘复活’?”
“因为并非绝对无此可能啊!”征顺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他的眉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咱们家有两个实例。一个是18年前的浦登玄遥,而另一个不是别人,正是玄儿你啊!阿清知道这些,所以他想望和也可能……他这么想也没什么过分啊!”
“是啊!”玄儿回答的同时,若有所思地合上眼睛,“是的!既然接受了‘达丽娅的祝福’那就应该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我希望不是像玄遥那样的不完全‘复活’。”
征顺痛苦地叹了口气垂下头,一下子陷入沉默中。远处又响起了雷声,仿佛突如其来的风夹杂着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
结束了对话,玄儿来到房间中央。征顺坐在原先的沙发上,我坐在他的旁边。
“对了,市朗。”玄儿站在桌子旁,单手叉腰俯视着市朗,“你应该认识中也君吧!他就是昨晚和我一起追你,在那边昏迷的那位——中也君,把帽子取下来吧!”
“啊,好!”
我把淋湿的礼帽取下,放在膝上。市朗裹着毛毯,从隐身之处向这边偷眼看来。虽然已经退了烧,但他的脸色如同重病病人一般苍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