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指着那座以蛇缠绕半裸女子为造型的青铜像的对面。那个画室位于走廊西端,在东端的相同位置则是音乐室。接着,美鱼指着边廊对面的房间说起来。
“那里是征顺叔叔的书房……”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
“这边请。”
接着,两人带我走进西头大厅,昨天鹤子带我去宴会厅时,也曾穿过这里。西头大厅里有扇厚重的双开黑门,其另一侧就是那条通往西馆,前窄后宽,让人产生错觉的走廊。在黑门的右首方向,便有通向二楼的楼梯。
“这边,中也先生。”
“快点,中也先生。”
楼梯在中途拐了一个夹角,那对双胞胎先登到拐弯的平台处,催促着慢腾腾跟在后面的我。她们的动作非常轻快,让人根本想像不出她们两人的躯体是连在一起的。
——我们是螃蟹哦。
与她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又在脑海中复苏,我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慨,说不上愉快与否,反正心中产生骚动,觉得坐立不安。
——我们两个合在一起,就是螃蟹。
我跟在她们后面上楼梯。两人似乎怕我追赶上一样,一个劲地往前走,登上楼梯后,站在一扇黑门前,美鸟用左手,美鱼用右手抓住那扇双开门的把手。可是——
门扉向后退去,仿佛想从她们的两只手中逃脱。
“啊!”
“啊!”
两人惊叫起来,紧接着,传来另一个人的惊叫声。她们止好与门那边的一个人巧遇。
“哎呀……吓了我一大跳。”一听到那缓慢、含混的声音,我便知道开门的是谁了。是首藤伊佐夫,那个自称是艺木家的醉汉,“美鸟、美鱼……哦,美丽的畸形小姐们。我非常喜欢你们的个性,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所以还是吓了一大跳。啊呀,对不起……”
伊佐夫从门里走出来,依然醉醺醺的,装模作样地开着那种玩笑。当他看见我站在那对双胞胎的身后,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扬起一只手。
“你好,伊佐夫。”
“你好。”
美鱼和美鸟往后退了一两步,毕恭毕敬地鞠个躬。和玄儿一样,她们和伊佐夫也是表兄妹的关系。
“我们带中也先生转转。”
“去我们房间玩。”
她们的声音听上去很冷淡,似平不愿搭理伊佐夫。
与昨天在东馆碰见时相比,伊佐夫把自己拾掇好了许多。他已经换下皱巴巴的衬衫和裤子,穿上其他衣服;头发也不是很蓬乱;稀稀拉拉的胡子也剃干净了。银边眼镜的圆镜片被擦拭净,但他的小眼睛还是充着血,靠近一闻,他身上还是一股酒味。
昨天晚上,他可能在野口医生的房间里一直喝到深夜。他可能睡了一觉,早晨醒来后,又独自喝了不少。我觉得像他这样,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酒精中毒患者。
“好像我后妈给你们惹麻烦了……虽然是外人的事情,但在户籍上,我毕竟还算是她的儿子,所以我不向你们道歉,也说不过去。”尴尬的笑容依然挂在伊佐夫的脸上,他似乎是冲我说的,“刚才野口医生喊我了,我刚刚看完她的情况。”
我随意地“哦”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实在无法长时间闻他身上的酒味,几乎把整个脸扭过去。伊佐夫揉揉圆鼻头。
“真没办法,不管野口医生、征顺先生和我如何小心解释,她根本就不理解。她本来脑子就不聪明。而我爸爸也是个愚笨的人,作为儿子,这么说,似乎有点残酷:这两个笨蛋合在一起,只会想一些奸计,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对于“奸计”这个词,我当然格外在意。首藤夫妻究竟想用什么“奸计”呢?对于他们的“奸计”,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