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泽信吾有异于常人的洁癖。他的右颈部有处很大的烫伤疤痕,那是他在中学的时候,自己用烙铁印上去的。
为什么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来呢?
当他上中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在放学回家的公交车上,站在他前面手抓吊带的一位老人,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把鼻涕喷在他的脖子上。
他立即用手帕擦拭,回家后还用热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可是总觉得怎么也擦不去、洗不掉,好象长了雀斑似地已经深入皮肤里。
一旦有了那种感觉,似乎“污染”就从脖子开始向全身扩敬。他始终在意脖子的那块脏处,寝食难安。终于有一天趁着家人不在的时候,用烙铁往那个地方烙上去。
接受完了一般教育,刚踏入社会时,他的洁癖似乎消失了。不过那也只是身为社会入为了适应社会生括,暂时将它隐藏在内心而已。
大学毕业后,他就进人东京市中心的一家商业公司。公司的二规模算是二流中的上等。由于十年来压抑着洁癖认真工作的结果,最近总算升任课长,经济方面也比较宽裕一些了。
与妻子伸江结婚八年,夫妇感情融洽。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小孩。但是夫妇二人长久相处下来,反而觉得没有小孩比较轻松。总而言之,他的家是个幸福的家庭。
但是,最近三个月他却开始对妻子的行为产生怀疑,虽无确实证据,但从夫妻间那特有的感觉,还是可以体会出来。这疑念令他烦恼不已。
有天晚上,在他心中突然萌生的疑惑,竟然快速地凝聚。同时,自中学以来即长久隐藏末发的怪癣又开始发作了。
信吾一直相信妻子的身体只属于他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感觉到妻子的身体沾有不明男子的精液。以前只是被老人喷上鼻涕就用烙铁烧出个大疤的信吾,想到这个几乎要发疯。
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信吾得经常出差,时间通常是三四天。对普通男人而言,这是寻欢作乐的绝好机会,但信吾一直都很洁身自爱。
一般男人都喜欢寻花问柳,而信吾也并非没有兴起过这种念头,只是在外面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同枕共眠,首先他就会觉得很污秽,接下去的事就做不出来了。
所以伸江对信吾而言,即使除去夫妻的感情,她也是普通的女人。当然每次出差回来,信吾当晚都会向妻子求欢,而伸江也会迫不及待地迎合他的需求。
最初的疑惑,就是在一次出差回来的夜晚产生的。两人交欢当中,伸江无意间做出从末有过的姿势。
伸江的姿势及技巧,都是信吾这八年来教给她的,或是两人共同“发明”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姿势?信吾并没有当场质问,因为他觉得伸江会骗他。“从妇女杂志上学来的”,或哄他,“因为想让你惊喜嘛!”这样一来便无从追究了。
他想,与其如此倒不如保持镇静、佯装不知,然后暗中查证,以确定疑惑是否属实。瞬间下此判断的信吾,从那时开始,看妻子的眼神便由关爱变成观察。
首先,他发现,伸江上美容院的次数增加了,发型突然变得很正式,化妆品的数量也增加了。对男人而言,妻子经常保持美丽是令人高兴的事,可是一想到这是为其他男子所作的妆扮,他就不禁妒火中烧。
主妇的化妆毕竟是“家庭用”的,不必太讲究,可是伸江现在的妆扮已经变成是“交际用”的模样了。
其次,还有一种只有夫妻才能体会的感觉,更让信吾无法释怀。通常健康的夫妇分别数日后,彼此需求的态度应该很强烈,但伸江的反应却非如此,她虽然尽力掩饰,但还是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就表示。信吾不在的时候,伸江的性饥渴已从其他男人处得到满足。
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