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情况,没有获得一点新鲜的材料。
可是,武彦并没有灰心,他想起了克罗夫茨的小说中,法国侦探的作法。他瞄准了一个大眼睛的像是很机灵的十六、七岁的女招待,用周围人听不到的低低的声音,固执地追问道:
“昨天的四点半到五点半中间,在茶店休息的人有没有样子有些奇怪呀。你回忆一下看看。不是当地人,当然是个旅游者。多半是从东京来的。”
女招待望着天,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生气勃勃地说:
“嗯,有的。这么说来有一个人比较怪。大约在四点半以前,我没看表,不太清楚具体时间,不过像是在四点或是四点刚过一点的时候。那个人戴着压得很低的礼帽,戴着眼镜,身穿灰色大衣,留着黑黑的小胡子。”
“大约多大年纪?”
“有三十岁左右吧。高高的个子。”
“他怎么怪呢?”
“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奇怪呀。他好像很口渴,喝了二杯桔子水。而且总是看表。我还以为他在等人,可不是的。怎么说好呢,我感到他不是在等人,倒像是在休息,消磨时间。等时间一到,他急急忙忙地走了……这很奇怪的。他不是朝热海那边走,而是从这条路向南面的方向走去。如果是别墅的客人,不会拎那么一个很重的皮包。从这条路向南去,大概是到新热海或纲代。若是这样,提个大皮包是走不动的。这是奇怪的呀。”
“皮包?什么皮包?”
“像皮箱似的,上面有拉锁。四个角包着皮子的大皮包。”
“像是很重吗?”
“嗯,似乎很重。那人衣冠楚楚又拎着很重的皮包,却不坐车,这是最令人费解的。”
“他向那边走后,再没有回热海街吗?”
“我们五点一过就关门,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不过关门以前没看见他回来。也许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走过去了。”
“过五点关门?昨天是五点过几分关门的?”
“昨天的客人到很晚还有,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刑警也来问过,五点十分左右有人坠崖我们注意到没有。昨天五点十分我们还没关门呢。”
女招待知道的只有这些。她说的那个人也许与案件没有丝毫关系,但这个聪明的小姑娘的印象是不容忽视的。武彦的脑海里久久地亲绕着那个拎皮包的男人形象,和乡下小姑娘那天真烂漫的神态。
大河原和武彦感到在这儿不会有别的收获了,于是两人走出了茶店,向公路的南端走去。他俩打算沿着刑警说的小路,到悬崖上的出事现场。
“的确,从这儿看不到那松树篷似的地带。对自杀者来说,这里真是个理想的场所呀!”
大河原一边感慨着,一边走到刑警说的那条小路。他站在那儿,从肩上背的皮包里取出望远镜。仍是老毛病,他用手帕擦着根本不脏的镜头。然后,眼睛对准望远镜向自己的别墅方向望去。
“啊,由美子站在二楼的窗前。她也用望远镜在看这边,还向我们摆手呢。她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了。”
用肉眼是看不到对岸的,大河原把望远镜递给了武彦。由于望远镜的倍率不高,武彦几乎分辨不清由美子的美丽面容。但一看那娇美苗条的身姿,便知道那是由美子。她手里摆动的手帕看得十分清晰。
这条所谓的小路,不过是顽皮的小和尚以冒险为乐事,踏平杂草,踢开岩石而留下的一道痕迹罢了。自杀者大多是从茶店的后面,越过栅栏走那条通往悬崖的路,而这里几乎没有被人利用过。
小路很陡,如果不用手扶着是无法下去的。他们钻进灌木丛,避开人的眼目,向那棵松树下走去。
不称其为路的路面上,灌木丛生,杂草覆盖。大河原又站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