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是个坏女人吧?”
“不是的。不过我觉得你倒是个怪癖的人,我很喜欢和夫人谈话。你有和我相同的古怪性格,我也很喜欢夫人
武彦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很想诉说心曲,简直是要流着泪一遍遍地倾诉。但又怕夫人因此而不再理他,他痛苦地抑制着这种情感的冲击。
“庄司君,你看到月亮了吗?”
他的耳旁突然响起这毫不相干的问话。他意识到夫人有意岔开了话题,就在他怔怔地发呆的工夫,夫人从他的手中夺过了望远镜,对准镜头向上望着天空。
在湛蓝如碧的天空上,白天的月亮呈微白色大大地浮现出来。
“月亮像个碎片似的,正好是一半。上面的麻点看得很清晰呀!真像是用天体望远镜观察的。哎,你来看看。”
武彦接过夫人递过来的望远镜,看起月亮来。望远镜上仍残留着夫人的余温。他的右侧脸颊也感到了一种温热,夫人那沐浴过的脸颊和他的侧脸只有不到一寸的间隔。
那暖意,那温泉般的清香,那残留着的往日的香水的芳香,以及女人的体香掺杂在一起,似一股诱人的轻风微微地飘荡在他的脸颊周围。
巨大的月牙放射着银色的光辉,充满了整个望远镜的视野,但他无心观赏这一切。他的全身只感到在浴衣的包裹下的夫人的胳膊,暖融融地紧挨着他的胳膊。这种触摩感像一股强烈的电流冲击着他的整个神经,他神魂颠倒了。
可是,仅此而已,再没有出现别的什么令他心醉的举动。过了一会儿,夫人显出对望远镜的谈话已很乏味的样子,有些唐突地走出了房间。武彦又一次感到她是有意地回避。也许夫人根本没注意到胳膊的触摩,可是,说这样敏感的女人是无意识的,无论如何都有些解释不通。夫人也许比他还敏感,或许是她又感到了某种难为情,才放作镇静地走开。
整整一天,武彦都在反复琢磨当时那些细微的情节。他把那一瞬间的动作像电影中的侵镜头似地在大脑中放慢,分出所有的细小部分,细细地品味。他渐渐地终于悟出了一点什么,但还是没有得出理想的结论。由美子越发使他难以理解了,她依然如同不可思议的外星球怪人一样。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他的思考力所无法理解的。
第二天,姬田吾郎利用两天的连休,从东京来了。他预先打来了电话,大河原夫妇做了一些招待他的准备。别墅里多了一个像女人似的说个不停的姬田,顿时热闹起来。白天,姬田陪着大河原在附近散步。晚上,他们打起了武彦很讨厌的桥牌,主人夫妇、姬田、轿车司机,他们都很爱玩,只剩下孤零零的武彦一个人无人问津。他除了钻进屋子看书以外无事可做。可他又十分嫉妒由美子夫人和姬田在一起开心地说笑,夫人的形象变成了幻影,浮现在书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第二天的早晨,大家都睡了懒觉。然而,大河原由于和从东京来的高尔夫球的朋友们有约会,所以天一亮他就自己驱车到川奈的高尔夫球场去了。
轿车司机有了空闲,他一个人也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剩下的由美子夫人,和姬田、武彦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感到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话题,索性回二楼自己的房间去了。
楼下大厅里只剩下姬田和武彦两人时,姬田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凑到武彦的身旁。姬田从上午起就一直显得闷闷不乐,脸色也十分苍白。由美子感到乏昧无聊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姬田的满脸不悦。他像女人似的总是说个没完没了,而今天却奇怪地沉默不语。
他似有某种用意地来到武彦跟前,一边扫视着客厅的四周,一边低声说道:
“今天又来了呀!”
他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淡蓝色的双层信封。是和以前那个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