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满屋飘零嗅无香;
火非火,摧坚熔钢花几朵。
是的,救护的方法是不会给机会的,因为这机会掌握在救护的人手中,这机会是需要救护人的努力才会有的结果。
鲁一弃很努力地做着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五次按压,一次吹气。他反复着这样的程序。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周围的危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活独眼。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昼夜,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是个真正的兄弟,比亲兄弟还好的兄弟。独眼听从自己所有的话,处处维护着自己,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承担所有的危险。他必须救活他,他这辈子都没有体会到过兄弟的感觉,现在刚刚才找到这种感觉,他不能这么快就失去。
鲁承祖依旧坐在地上,他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但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来帮助他们。他胸口和胯骨处的伤痛让他连移动过来的力气都没有。此时“阳鱼眼”范围之内又变成一片黑暗,“百岁婴”随时都可能从铜镜背后杀出,说不定还有其他更可怕的扣子正在悄悄逼近。黑暗中他看不到一弃在干什么,但鲁承祖知道,一弃所做的肯定是必须做的。而自己能做些什么呢?鲁承祖也知道,自己必须在一弃做完那件事之前保证他们不受到攻击。
鲁承祖摸索到自己的木箱,他熟练的打开几个屉格,从其中拿出一些东西。然后索性躺倒在地,这样他可以不费力地观察到周围和上面的情况。
果然有异动,虽然周围黑暗,但他还是发现东面有几面铜镜在悄无声息地转动,将摆置的角度改变了。他不知道那里会出现什么,但不管那里出现什么,其结果都会是对他们不利,所以必须阻止。
鲁承祖拿起刚从木箱里掏出的一个竹筒。朝着黑暗中的大概位置按动机括。一阵强劲的利物破空的嗤嗤声,随后是铜镜处雨点般的叮叮声。鲁承祖用的暗器叫“银毫花语”,筒中所藏银针如漫天雨丝倾洒在东面的铜镜上。
暗器放完了,没有任何反应,也没声音,看来“银毫花雨”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也起到一定作用,东面转开的铜镜又悄悄复位了。这样自行复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银毫花雨”的威慑下,对家畏缩了,他们放弃了东面的行动。
鲁一弃仍然在努力,他已经满脸是汗,但救护的动作却仍然正确有力。
鲁承祖坐了起来,他又拿起一件东西。那是一把“三联小弩”,可以一下子发出三支弩箭。他拿着小弩,把小弩搁在膝盖上,坐着不动。其实他有意无意间把那小弩又朝向东面。那是由于瞎子登太湖石落“铰龙网”给他的教训,对家会出乎意料地把同一个扣子反复从同一个方向落下。而且刚才逃脱的几个“百岁婴”也都是隐入东面的铜镜背后。
屋里突然间变得明亮,随即就又变得黑暗。
就在这一亮一灭之间,鲁承祖发出了三支弩箭。亮起光线大概是为了让攻击者看清目标,亮起的同时,东面又有两面铜镜瞬间转开。三支弩箭阻止了对家的又一次行动。屋里还是一片黑暗。
鲁承祖拿起第三样东西。他的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鲁一弃到现在都没有把事情做好,而他也就剩这么一样东西了。那东西外形是一把木工雕花时用的双头方形木锤,它名字叫“梅花双飞”。
鲁承祖这次握着那锤子,把一端的锤头指向了西面的铜镜,身体也侧向西面。
鲁一弃已经很累了,他吹气的时候能感到自己额头的血管在跳动,眼睛也有些发花。
屋里再次一亮,东面有两面铜镜与此同时转开,两个“百岁婴”迅疾的身影扑向鲁承祖。这次还是从东面袭出。而鲁承祖现在却是背对着东面,那双婴扑出的速度极快,他受伤的身体恐怕连转身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