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到一双眼睛,一双黑暗里的眼睛,一双在燕归廊出现过的眼睛。
背影和眼睛又都出现了,难道真是鬼坎里的幽魂在游荡,还是在不知道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眼睛眨都没眨就消失了,比在燕归廊消失得还突然。
舞蹈的美丽女子却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出现的过程显然很是突兀,也很诡异。她是慢慢从门边看不到的地方飘到门里的,而且依旧只看得见背影。
雪花也飘舞进门口,但已经不多,远没了正厅里那么漫天飞舞的狂劲,只有衣袖和裙裾边还有少许些在盘旋。
京腔的声调唱得更加尖利,让人有不由自主去掩耳朵的**。
独眼在退,他手中的“雨金刚”已不做旋转,伞面也恢复了原状。那点零星雪花的威胁,用这样的“雨金刚”来防御足足够了。
鲁一弃在纳闷,如此美丽的背影,怎么会让自己有恶心可怕的感觉,会不会是那奇怪雪花带给自己这种感觉?但如果那美丽女子的武器就是这飞舞的雪花,那么现在雪花已经快洒完了,她还跟来做什么?
鲁一弃还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女子的舞蹈虽然美丽,但翻来覆去就几个动作,似乎单调些。而且这几个动作也渐渐在变形、在走样,虽然还是那么婀娜、娴熟,却多少带有些怪异和僵硬。
变了!终于变了!
是动作变了,那女子一个后滑,如飘忽的影子闪到独眼的身边,一双白滑的小手从宽袖中伸出来,手指是一个柔美的姿势,伸向独眼的脸。从手的姿势可以看出,那是要捧起独眼的脸,就象怀春的少妇捧起情人的脸。
鲁一弃大叫一声:“小心手!”
并不是因为他被手指抚过脸,导致脸颊中毒他才这样大叫。他根本就没见到抚摸他脸颊的到底是谁,虽然感觉到的飘来飘去的身影和这白衣女子的婀娜身影很相似,但是不是就是她下的毒,他却不能确定。
他大叫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能把双手向后平伸得如此优美自然,就像是向前伸一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胳膊转别过来的。除非她的骨骼是碎的,或者,就根本没有骨骼。
独眼应付女人的手段很老道,也很熟练。不知道平常是不是也这样,那真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他用“雨金刚”挡住那女子,然后往外一推。“雨金刚”在外推的同时收下伞面,然后一个翻手,“雨金刚”绕头画个圆砸向女子的后脑。把那后脑砸个正着,钢面、钢骨的“雨金刚”这下子砸得很重,发出一声闷响。而那女子在这大力一砸之下竟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顺着这力,快速飘移向鲁一弃。
“小心毒!”这声大叫是独眼发出的。
这句话让鲁一弃知道了,这美丽女子也是个会用毒的女子,不,不应该叫美丽女子,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就在她被砸得原地转圈的时候,鲁一弃没见到她的脸,他见到的除了满头青丝还是满头青丝。他知道了,无论在哪个角度,他永远只能见到这女子的后背;那东西,她的手无论伸向哪个方向都是向前。
鲁一弃不再手软,他不清楚他见到的是什么,他似乎又完全明白见到的是什么。这影子般飘过来的东西让他心中的恐惧和厌恶交织在一起。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让她靠近。于是他扣动扳机,咬着牙,发着狠,一枪接着一枪,直到打完枪膛里所有子弹。
子弹击中头颅、击中咽喉、击中胸口、击中腹部、击中两膝。
不,没有击中两膝,只是击中膝部的裙子,裙子上被打出两个窟窿。这两枪落空了,子弹没找到膝盖,也不知道裙子里有没有腿、有没有膝盖。是的,她一直是在飘移,她没走过一步。
子弹击中那东西的身体时,发出很沉闷的“噗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