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援。在这个声援下,一百六十三年(一八五六,咸丰六年)以后,一个默默无闻的者广在广州上了岸,他的名字叫黄宽,是从英国回来的留学生,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得到医学博士的中国人。
此后的局面是,中西医的对立不再是中国"儒医"与外国)"教士医"的争执了,而是黄色皮肤下"国医"与"西医"的斗法:了!
一个单凭"祖传秘方"、"五运"、"六气"、"寸关尺"的原始医术,在严格的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细菌学、临床诊断学的回刚,县不能有丝毫抗衡的能力是显然可见的。所以,很快的,西方医学便走上了一个反客为主的趋势。
清朝道光十五年(一八三五),外国人已在中国创办了第一所西医"学校"(PeterParker的"广州基督教医院");三十年后(一八六五,同治四年),中国人自己办的第一所西医"学校"(北京"同文馆"特设科学系)也开始了。但是很快的,在中医的势力逐渐式微的时候,"和平共存"的法子就被想了出来。一些聪明人想出了中西合璧的医学教育,他们最辉煌的试验是光绪二十九年(一九0三)三月由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添设的"医学实业馆",招来几十个学生,合授中西医学。可是这个好梦却做不了多久,民国以后,中国医术在正派的高等教育里,终于被赶出了大门。
"医师法"与中医
民国二年的九月十一号,汪大燮做了教育总长。他这任总长虽只不过做了五个月零九天,但是他却主张了一项德政--废去中医。那是民国三年一月间,所谓京师医学会的代表们,涌进教育部,请求为他们的"北京(中医)医学会"立案。汪大燮态度强硬,回答他们说:"我决定今后把中医废除,中药也不用。你们请求立案,我办不到。"这下子中医们着慌了,乃纠合各地同业,组成了所谓"(中医)医药救亡请愿团",由余德壎率领,浩浩荡荡直奔国务院而来。他们向国务院及各部告状,希望保存中医中药,可是国务院告诉他们说:
……前此(教育〕部定医学课程,专取西法。良以歧行不至,疑事无功,先其所急,致难兼采。初非有废弃中医之意也!
这等于明明白白说,你们中医要怎么样,政府不管你们,可是你们若要想在高等教育里来个中西"兼采"的办法,这是行不通的。
这件旧事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快半个世纪了。我们试想半个世纪以前的政教当局,竟有这种眼光、这种气派,我们实在应该称赞他们。
此后是中医一连串倒霉的日子,民国十二年政府有取缔中医施行细则:十四年又有不许中医进入大学学系的法令;到了十六年北伐完成,更在中央卫生会议提出了"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由余岩倡议,主张对中医停止登记、禁设学校、不准宣传、改称中医院为医室、改称中医学校为传习所并禁止招生。余岩在这个提案里大声疾呼:
……今日之卫生行政,乃纯粹以科学新医为基础,而加以近代政治之意义者也。
在"科学新医"的基础下,他举出四条废止中医的理由:
一、今旧医所用者,阴阳五行六脏府经脉,皆凭空结撰,全非事实,此宜废止,一也。
二、其临症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