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说其他不妥之言吧?”他放低声音,小心翼翼探问道。
阿幸脸上这才露出微笑,约略松了口气:“大人说了好多。大人好像真的喝多了。”
“谁……谁……我说了人家的恶言了?”
“是。说了很多人的不是。”
“很多?都有谁?”
“我姑母和叫亚当斯的夷人,以及本多正信大人、江户的大纳言大人,还有……”阿幸像唱歌一般,吐出了一连串人名,长安的脸色开始变得铁言。
“什么,连江户大纳言,我都说了?”
看见长安挠着鬓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阿幸马上变得柔情似水,“但是无妨。除了我、姑母和表兄之外,无外人知。”
长安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将已然冷去的酒一饮而尽,“我说了你姑母什么?”
“老太婆,真是个让人受不了的老东西!”
“唉!那我说了大纳言大人什么坏话?”
“第二代笨蛋,同样是小里小气,和你们家的老太婆一个德性。”
“只有这些吗?”
“不,还有。您还说,要是将军大人去世了,谁也不会给那个吝啬鬼烧香。纵然他乃一尊大佛,也非一尊好佛,不会泽被众生……”
“唉,够了!”长安一脸苦相,把脸扭到一边。
阿幸恐是想安慰长安,接着道:“表兄可是佩服得很呢,说大人总能一语中的。”
长安却笑不出来,他猛地耸了耸肩膀,紧紧盯着慢慢暗下来的房间的一隅。对光悦的母亲恶语相向也就罢了,之后赔个笑脸也能过去,可把秀忠说成笨蛋,真是醉后吐恶言。
家康今年已六十有三。秀吉故去时就是这个年纪。不日之后,秀忠便会袭将军之位,可他长安却在背地里骂秀忠。此事一旦泄露出去,长安纵使有几个脑袋,也保不住小命。
“我还得问你一事。”长安渐渐稳定住心绪,谋求善后之策。
“大人请讲。”
“亚当斯,就是那个把名字改成三浦按针的夷人。”
“怎的了?”
“我是想问,我是怎么说那个夷人的?”
“呵呵。大人说:我辛辛苦苦挖出来的金子,怎能让亚当斯随便拿去!要是那样,不会增加日本的财富,金子只能被红毛人夺了去。只要我长安的眼睛未瞎,我就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啊,太好了!”长安自我夸耀,“这些话,光悦也听到了?”
“正是。”
“好,那么,阿幸……”
“嗯?”
“你的身份今日正式确定。虽说我喝醉了,但我却对你说出了那些话,便是因我甚是信任你。在我喝醉之时,你在我眼里仍是值得信赖的女子。你明白吗,从今日始,你就是我的侧室了。”他异常亢奋,说完之后,眯着眼睛笑了。
对于阅尽世事的长安来说,那些都是可笑的狂言,可毕竟是些不该说的话,他必须封住众人的嘴。
不必担心光悦,他自己就是无论在谁面前,都毫不顾忌品头论足之人。只要长安的看法无十分不妥之处,他便只有佩服。他要是心生轻蔑,那也只能是轻蔑于长安的醉态。
光悦的母亲也绝对安全。无论在什么场合,她都不会违背自己的信念。她虽对人有好恶,却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真正勤劳之人,不会在意他的无礼。只有阿幸……长安灵机一动,想到这个最好的办法,便是把她带在身边,她的嘴也便永远堵上了。
“你必须同意。你不是也求我把你带到山上去吗?”
“唉……”阿幸吸了一口气,看着长安。
长安自以为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知此女心中颇不平静,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