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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桑卡拉刚好就在那一秒钟开了枪——他相信杀了罗斯福便能治好他的胃病,结果射中了芝加哥市长。

    莱梅克琢磨着那个拼凑起来的凶手形象。到底是什么人呢?真有这个波斯女人?还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凶手绝对不是神经错乱之人。在历史上,政治谋杀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要么是精神错乱,要么是为了权力。

    绝大多数的行刺事件都是受第二个原因的驱使,就是为了权力。罗缪勒斯杀死了他的孪生兄弟雷穆斯,以求独霸罗马城。这座伟大的城市就像是一个水位标,矗立在那里向世人昭告着历史上那些血腥的政治杀戮。公元37年,罗马皇帝台伯留杀死了自己的对头赛扬努斯以及他的全家,包括赛扬努斯年仅十四岁的女儿。当时,有法律规定处女不能被处死,于是台伯留命刽子手当众强奸了这名少女,然后再将她吊死。公元69年,罗马在这一年当中举行了四次国王登基典礼:尼禄之后,加尔巴继位,不久就被奥索砍去手脚、割掉嘴唇;而奥索又为了免遭维特里乌斯的杀害而被迫自杀;不久后,维特里乌斯被百姓投以粪便,之后被维斯帕先丢进了台伯河。十年后,维斯帕先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历史也没有把刺客的角色仅仅留给男人。阿格丽品娜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尼禄继承罗马王位,亲手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克劳狄斯。恺撒提拔克丽奥派屈拉和她的兄弟托勒密共同统治埃及,但克丽奥派屈拉为了能让自己和恺撒的儿子凯萨利翁继承王位,杀死了托勒密。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车子有些颠簸,莱梅克的思路也随着它来回摇晃。他的身子在达格的大衣下面东摇西晃,把脑子晃得昏昏沉沉的。在美国首府寻找一个杀手,这无异于在干草垛里找针,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倘若那个女人真的存在,而且是由另一个国家派来的,那么她必定有足够的金钱和智慧。她决不会鲁莽行事,她会周密计划,寻找有利时机,然后深入调查。但是调查什么呢?罗斯福的日程和行程安排最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她能从这里面发现些什么呢?她十分狡猾,比如邦妮手臂上的刀口,还有伪造阿诺德的自杀以此掩盖自己的行踪。根据这些以及她的杀人手法,莱梅克猜测她并不是像夏洛特·科黛或托罗斯基的前刺客莫科达那样义无反顾的殉道士。那么她是像布齐克和库比什那样花数月等待机会在总统车子旁引爆炸弹的爱国人士吗?再或者,她会不会悄然潜入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像阿剌模忒城堡里可以享受天堂生活的门徒那样,虽然专业但并不想为了这一次行动牺牲自己呢?

    莱梅克坐直身子,突然打了个喷嚏,车子突然一顿,“干什么?”达格大吼,“你差点儿把我吓出心脏病!”

    “达格,有人援助她,有人在纽伯里波特等她,否则她不会把那儿当作她的第一站。”

    “得了吧,教授!我的脑袋里再也装不下推测了,我们说点儿确凿的事实好不好?睡你的觉吧!”

    莱梅克把达格皱巴巴的大衣从身上拿开,一把扔到了后坐上。

    “嗨,我说,温柔点儿!”达格说道。

    “邦妮和奥特,他们俩是一对儿吗?”

    方向盘后的达格耸耸肩。“警察是这么说的,镇上的人好像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只有那个可怜的阿诺德不知道。”

    莱梅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清醒。“没错,可怜的阿诺德!你倒是告诉我,深更半夜,一个从潜水艇上下来的德国人或什么日本人怎么会认识邦妮和奥特?她怎么会知道邦妮丈夫住在哪里?如果阿诺德不认识那个站在门廊上按门铃的人,她又怎么能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闯进他家呢?”

    “啊,真他妈的该死!”达格骂道。这名特工猛地一踩刹车,把车子转向路边。

    莱梅克问道:“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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