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别抓太紧。闭上眼睛,放飞心灵。找到中心,然后,找到平静。将那份平静链接到其他人心中。
萨尔手中汗流不止。他重心有些偏移。就在转瞬之间,他滑了一下。很快他就问了下来,尝试再次深呼吸,开始找寻中心的姿势。但是似乎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意识,不想服从萨尔的指挥。它想去斗争,想要做点什么,而不是站在这里深呼吸保持冷静。他——
一道闪光突然而至,那光线是如此耀眼,即便是闭紧双眼的兽人也能看到。闪电打得太近,爆裂之声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低沉的轰隆声,大地则跟着颤抖地更猛烈了。一个地精和一个矮人脚下的地面,被之前的闪电击得粉碎。他们惊声尖叫着,紧紧抓着对方以及两边的萨满,在惊涛和巨石上方摇摇欲坠。萨尔睁开双眼,及时地看到了这一幕。
“抓紧了!”牛头人狠命抓着地精的手喊道。待自己的蹄子准备好之后,他开始向后拉。旁边紧握矮人的德莱尼也照做了。两名萨满终于安全,大口地喘着气。
“撤退,撤退!”努波顿喊道。“去避难所——快点!”随着附近一处石礁裂成碎片,他的催促显得有些多余。兽人,牛头人,巨魔,地精,矮人和德莱尼人,全都朝着自己的坐骑狂奔。空中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萨满身上。他们爬上仍在不停颤抖的坐骑,下令返回建立在一座较大石礁上的避难所。萨尔一直等到阿格拉骑上自己的飞行坐骑,才命令自己的双足飞龙飞向空中。
避难所实际上只能算是临时搭建的棚屋,建在尽可能内陆的地方,并设下庇护结界,以起到保护运用。不论是单身还是成对,萨满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屋。小屋绕成了一个圈,围起一片开阔的仪式场地。庇护结界能够保护萨满不受愤怒元素,比如闪电的侵犯,尽管脚下的大地仍有开裂的可能。但是不论萨满身处何处,这种威胁始终存在。
萨尔先到达自己的小屋。他举起熊皮制成的门帘,好让阿格拉进来,然后松开手,将门帘绑死。大雨倾盆,愤怒地敲打着熊皮,似乎是在要求进门。房屋也因为风的猛烈攻势而轻微颤动。但它们能撑得住。
萨尔很快开始脱掉自己早已浸湿的袍子,身体微微打着寒战。阿格拉也沉默地做着类似的动作。相比一道随机的闪电,湿衣服杀死他们的可能性更大,尽管前者的速度会快一些。他们弄干自己湿漉漉的皮肤,一个绿色一个棕色,然后从一个箱子中拉出干燥洁净的外袍换上。萨尔点燃了一个小火盆。
他感到阿格拉的双眼望着自己,帐篷中弥漫着无言的压抑。最终,她打破了这般沉默。
“高尔,”她开始道。她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译者注:高尔,Go'el,是萨尔父母给他的名字,希伯莱语,意为“Redeemer”,“血脉的救世主”)
“不要说话,”萨尔道,忙着去烧热水来给两人准备些热饮。
她满面怒容,翻了下自己的眼睛,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这一切他都尽收眼底。他不喜欢自己这样跟她说话,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心情去讨论刚才发生了什么。
法术失败了,而且萨尔知道这都是因为他。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坐着,相对无言。风暴仍在继续,大地仍在晃动。最后,就好像是一个不停哭泣,最后哭得睡着了的小孩一般,大地似乎安静了下来。萨尔可以感觉到,大地还没有达到平和的状态,更谈不上痊愈,但它是静止的。
直到下一次。
几乎一瞬之间,萨尔听到了帐外传来的声音。他和阿格拉走了出去,眼前是灰色的天空,脚下是潮湿的土地。其他人正在中央区域集合,他们的脸上流露出关切,疲惫和果决。
努波顿转向萨尔和阿格拉。他曾是德莱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