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后,M先生带我去参加了那个活动。不巧那天遇上暴风雨,整个东京都像被彻底洗涮了一番。令我对那天所发生的事更加难忘。
我和M先生晚上八点左右到了Synonym。我无法告诉你它的具体地址,事实上这里是爱好者(稍后我会介绍他们爱好的是什么)之间颇有名气的酒吧。
从外观来看,这里十分普通,让你完全想象不出里面别有洞天。之前说过这里远离闹市,但那儿的商业街本身就很小,只有二三十家店铺。Synonym的入口在其中更是不起眼,路人一般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
当天在凄风厉雨的驱赶下,我们到了店门口,棕色木门上挂有“完全会员制”的铜质标牌。要是一般不了情况的人误入其中,的确十分尴尬。
打开门踩上通往地下的窄小台阶,楼梯中途转了很大一个弯,完全看不见店内的情况,然而我马上注意到这里和上次来的时候气氛完全不同。阶梯左右挂着的相框,之前里面放的是纽约下城区的黑白照片,这次都换成了充满奇异魔力的画作。走下阶梯一路看去,才发现画里的生物都是死的。
“这些画很有意思吧?这是一个圈内的著名画家鼎凛子的作品,他只画已经死了的动物。”
对绘画与音乐一窍不通的我,却能感觉到画面所散发出的阴暗的紧迫感。不是开玩笑,这画真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画出来的。
“这些都是夫人的收藏。只有在‘桌秀’的时候才会挂出来。”
M先生怕我被难走的台阶绊倒,牵起了我的手。那些画让我莫名的胸室压抑难耐,所以就加快了脚步走下楼梯。
看到整个店铺的时候,我不由得惊叹出声。因为在这不算大的室内人声鼎沸,不要说五个包厢,连吧台也挤满了人,不少没有座位的人只能靠墙站着。外面那么大的暴风雨,这里却令人难以相信的爆满,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上次来过的同一家酒吧。
“晚上好,M先生。D先生已经到了。”
刚下楼梯,就听到一名西服笔挺的男士招呼。他彬彬有礼,颇有绅士风度。
“他是夫人的伴侣S先生。”
M先生向我介绍了他。不是丈夫也不是先生而是伴侣,这样的称呼很新鲜。
“这位就是R小姐吧,久仰大名。”
S先生微笑着礼貌地招呼我。我看到他的表情,想起小时候教会里的辅导员。我慌忙把这记忆挥去,不想再回忆起教会的事情。
“嗨,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
他把我们带到放着预约牌的包厢,D先生和他的恋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已经坐在里面了。她叫K,是知名政治家的女儿,请原谅我不能说出她的名字。她有着媲美模特的美丽脸蛋与身材,和D医生在一起,让人觉得即相配又不搭调,是对不可思议的组合。
“我昨天兴奋得都没睡觉呢。小R,你怎么样?”
K小姐性格十分开朗,第一次见到我,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那样亲昵搭话。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胡乱地频频点头。
“她可是第一次来呢。”
D医生开口为我救场。
“唉?真的吗?真好。”
K小姐心有神往地感叹道。
“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最有意思的哦。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呢。”
“真的吗?”
听到我的问题,K小姐悄悄凑到我耳边,淘气地说:
“这说不定会改变你的人生哦!”
这时,吧台边的门开了,F夫人穿着赤红的丝缎礼服走了出来。妆面比上次见面时更为精致,令人惊艳不已。配合她的出场,店内的灯都关了。
“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