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收了宝剑,坐正了身子,觉得有些道理,又问道:“师父如何?呃,还有师伯,是吗?”
“嗯,呵呵,师叔身体康健着呢,只是精气神衰,留在山里没有出来。师尊自然还是老样子,呵呵。”
“我记得当日那个孩子可是喊师父‘爷爷’的,莫非是我记错了?”我回忆起最后见师父的那面,历历在目。
“没有呢,当时我和师尊云游到了西域,找到师叔,只是师叔还没认归本门,所以我只以年岁称呼师叔。”
“哦,那你此番来找我,可是师门长辈有何差遣?”我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年初时候师尊让小弟独自下山云游,碰巧得知了如意和师兄的事,便顺藤摸瓜找了来,呵呵。”师弟笑道。
“哦,原来如此。那师弟有何打算?”我问道。
“小弟也是满天下闲逛,这兵荒马乱的,不如跟着师兄混口饭吃吧。哦,小弟吃素。”师弟笑道。
其实,多带个人也没什么不妥,只要不是女人军中一切都好说,只是……“师弟,师兄这是去打仗,可是真刀真枪见血丧命的事啊。”我道。
“无妨,生死有命嘛,呵呵。”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道家说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啊。”我也笑了。
师弟没有说话,只是憨笑。
当天,我特意坐着当年路增给我设计的战车满军营跑了一圈,免得什么我患了“马上风”的谣言继续传播出去。果然,我绝非多此一举,看到那些将兵眼中的疑惑,我就知道之前谣言一定不小。
好好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大军开拔。
我让师弟上了我的车,聊起了师父和师伯的一些事。从他不断的“哈哈”里,我并未得到太多我想知道的消息,只是明白了一个真正的道德门人的基础。他们不讲究忠君爱国,他们更放眼于整个天下,各色人等,拥有着期待为人知,又不肯去告诉别人的抵触。
“既然要渡人,为何不像元毒来的佛子一般广开山门呢?”我告诉他,现在他师兄也算是大权在握,可以拨些钱款给他,让他宏道。
不过他拒绝了,他说:“只是造几尊泥塑渡不了人。”
“那你打算如何渡?”
“道家只渡有缘人啊,呵呵,不急不急。”
“普渡众生不好吗?”
“上士闻道,躬而行之;中士闻道,将信将疑;下士闻道,哈哈大笑,不笑不足以为道。哈哈哈。”他笑起来了。
“所以道门不渡下士?”
“若要人渡,首先要自渡。道化贤良释化愚,我们和释家不同的。”他说着,摆弄了一下衣摆,我这才注意到,他从上车坐下到现在都是双盘,没有变过。
“你腿不麻么?”我也能双盘,只是若要像他这样盘着不动,会麻木许久,那个滋味不好受。
师弟抿嘴一笑,道:“盘惯了,气血通了就不麻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起他是如何找到我的如意的。师弟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过语气中多了些沉重:“师兄不知道这如意的用处吧?”
我摇了摇头:“不就是我们的师门信物吗?”
“呵呵,”师弟一笑,“这可是宝玉呢,当年孙宜子祖师伐鬼方,从他们的祭坛上找到的这块玉,然后做成如意,历代相传。此玉若是在普通人手里,能安神醒脑。若是在修真人手里,则能助人更快入定,妙用无穷呢。”
我又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柄如意,又看了看师弟的宝剑,道:“如此说来,师弟的宝剑也是仙家宝贝?”
“呵呵,这柄宝剑乃青羊子祖师留下的利器,虽也难得,却倒不是什么宝贝。”
我握着手里的如意,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