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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那日的谈话触痛了韦白,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我在他卖字的摊位前卖卦,想等到他,却日日落空。

    我猜他大概在酒楼买醉,却猜错了。韦白再次站在我面前时,身穿青蓝朝服,带着纱帽。说不上神采奕奕,却也难得的肃穆精神。

    “子阳,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会。”看得出韦白时分不舍,“若是子阳进京,还请到寒舍一叙。”

    相处日短,却也是离情伤怀,我点了点头,一语双关道了句:“一路顺风。”

    韦白略一迟疑,道:“若是兄弟在金城要多逗留几日,还请照顾一下苏姑娘。”

    我知道韦白只是想略尽人事,点了点头,算是了他心事。其实,我卖一个月的卦也抵上不上一夜的春资。

    “相识一场,莫冷了兄弟之情。圣驾将归,愚兄虽是闲职也偷不得闲,恐怕没空再喝酒了。”韦白道。

    “兄弟之情岂是那么容易冷的?此祝太白兄步步高升,置君尧舜上,再使民风淳。”我挤出一个笑脸。

    尧舜是两位圣古贤帝,有君子三百六辅之。

    韦白也不脸红地受了,道:“愚兄当以此为座右铭文,永不忘怀。”

    我们相对长揖,辞别依依,韦白头也不回地往馆驿走去。

    圣驾来了,韦白这个待诏恐怕更要忙个不停。每天都有文书贴在城门口,瓮城里挤满了人。我也去看过,可惜坐在轮椅上实在看不到一个字。

    “听说蒋大帅阵亡了!”

    我虽早就知道,现在听人谈论起来还是免不了伤心。

    “听说大帅谥了个烈翼的号,追封烈翼侯。”茶楼里的人讨论着。

    一个书生大声道:“有功安民为烈,刚克为伐是翼。蒋栋国虽然有功于朝廷,在西域杀的却都是无辜百姓,如何受得起‘烈’字?杀戮无辜,当谥‘厉’!”

    我手一颤,开数十年之禁下令屠城的的确是大帅。

    “你放屁!若是没有侯爷,逆贼早就入关了!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人替大帅不平。

    “珐楼城三日之屠,死者十之七八,更有甚者,居然放火焚城,此不为残虐何谓残虐?”书生顶了回去。

    一时冷场,我坐不住了。

    “这位兄台,大帅乃是珐楼城破之时遇伏殉国,焚城乃是数日之后,似乎论不到大帅头上吧。”我冷冷道。

    那书生看了看我,面露惊疑之色,支吾不知说了什么,抽身退出茶楼。

    我当然不会自信到以为自己一句话就吓跑了他,茫然不解。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这位客人,你可是腿脚不方便?”掌柜的跑了出来,对我道。

    我有些不满,刚才小二帮我抬过门槛,他又不是没看到。

    “有何不妥吗?”我反问他。

    “嘿,不妥倒是没有,只是昨日山南布政使司下了德政令,凡是腿脚不便者,给予照顾,不得收钱,以示皇恩浩荡。”掌柜的眯起小眼睛笑道。

    征战之后,各地使司多有此等德政令,以任德冲杀气。我信以为真,也不和人多说,继续吃我的茶点。直到那个书生带着差役回到茶楼,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我居然被几个市井小民卖了。

    “我犯了什么罪?”我高声问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凭什么拿我!”

    “布政使司令,凡是腿脚不便者,三日内当去官衙登录在案,你去过吗?”带头的差役问我,颜色不善。

    “我自然会去,何必着急一时?”我不得不使出缓兵之计。

    “期限已过,我们带你去吧。”差役甩出铁链,套在我脖子上,沉甸甸的铁链差点压断我的颈骨。

    “进去吧!”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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