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听此话,袁绍更是冷下脸,郭图则在一旁冷笑。
许攸看看袁绍,又看看郭图等人,不甚明白。
这时,中军帐外又有守卫高声报道:“冀州信使送急件到。”袁绍扬了一下下巴示意,郭图说:“宣他进来。”信使进来,行礼呈信。郭图接过信递袁绍,袁绍看了,脸色顿变,他对许攸冷冷说道:“你未见今日中军帐少了何人?”许攸愣怔了一下,看看左右:“审配军师不在。”袁绍冷冷地盯着许攸:“你可知他为何不在?”许攸摇头:“攸不知。”
袁绍放下脸道:“你在冀州可曾干下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许攸愣了,有些不知所措。袁绍将方才看罢的冀州急件拍在案几上,勃然站起:“早有人向审军师报告,说你利用扩军备战及筹措粮草之机,滥受民间财物,且纵容子侄等多人横征暴敛,肥自家私囊。审配前几日专程赶回冀州查办此事,现已拿下你的子侄多人下到狱中。”袁绍拍了拍案几上那封信,“这就是审军师的亲笔信。”他指着许攸大怒道,“如此贪赃枉法之人,尚有面目于我面前献计?”
许攸若遭雷击一般愣在那里。郭图看着许攸又是冷笑。
许攸跪下,以头抢地再三:“明公,攸秉公办事,无论是扩军备战还是筹办粮草,并无贪污一事。至于子侄之辈是否贪赃枉法,早晚会查清。当下明公与曹操殊死决战,还望明公采纳许攸之谏议,趁许都空虚立刻分军星夜袭击许都,同时正面攻击曹营,这样两路击之,则许都必破,曹操可擒。大敌当前,攸先不申辩个人冤屈,前不久,明公还褒奖攸扩军备战有功,筹措粮草有功,功大难免遭人猜忌……”郭图冷笑道:“你的意思,审军师,甚至包括我等,都在猜忌陷害你了?而袁大将军则是偏听偏信,被猜忌者蒙蔽了?袁大将军自是明公明鉴,如何被他人蒙蔽?”袁绍听郭图此话更为恼怒,指着许攸说:“我自然不能被你蒙蔽。昔闻你与曹操有旧,想来你受他贿赂,为他做奸细,里应外合,诱我贸然出军,中曹军之埋伏。今本当将你斩首,权且先将你的头寄存在你的项上,可速退出,今后不许再来相见。”许攸跪在那里颓然难以自辩,最后像被霜打的秧子一样衰衰地站了起来。
袁绍将曹操那封信件从案几上捡起,摔给许攸道:“曹操这封所谓催粮的诈骗信,你自家留着受用吧。”许攸捡起信件,摇摇晃晃出了中军帐。中军帐外虎贲护卫们看着许攸像风中枯草一样瑟缩摇晃着远去。
许攸路过一个营帐,沮授正手脚系着铁链出得帐门,站在那里昏昏聩聩望天。他看到许攸如此颓败地过来,露出一丝诧异。许攸看了沮授一眼,又看了看沮授左右看押的士兵,眯着眼走了过去,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左右随从见许攸此状,皆大惊失色:“许大人为何如此?”许攸仰天叹道:“忠言逆耳,袁大将军听不进去,竖子不足与谋。现我之子侄皆在冀州遭审配之害,进不得成功尽忠,退不得全身保家,我还有何脸面复见冀州之人?”遂欲拔剑自刎。左右上来夺剑劝道:“公何轻生至此?袁绍不纳直言,后必为曹操所擒。公既与曹公有旧,何不弃暗投明?”
有如闪电在昏暗中掠过,许攸愣怔了一下,似乎猛醒。
入夜,许攸暗步出营,径投曹寨。一路上前瞻后望,行色匆匆。
接近曹寨时,被埋伏在路边的曹军拿住。许攸急忙说:“我乃曹丞相故友,快与我通报,说南阳许攸来见。”说罢,回头看有无追兵。
曹军将士先是吃惊,既而疑惑,未敢全信,又未敢不信。领军将领一挥手,众兵押许攸急奔曹寨而去。
此时曹操刚刚解衣,于中军帐内室躺下,准备休歇。白芍在旁为他掖整被子。这时听得外面中军帐大堂内有人高声报道:“曹丞相,现有南阳许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