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三人让到饭铺里坐下,问:“这位大爷,这位少爷,要点什么?这里羊肉汤、烧饼是风味小吃,独此一家。”曹操说:“我就羊肉汤烧饼吧,给这位少爷来碗素一点的。”店主说:“面筋豆腐汤,现成的。”李典添话道:“我也是羊肉汤烧饼即可。”店主吩咐伙计去张罗,而后与曹操接着说话:“大爷刚才问,许都为啥有这变化?就是曹丞相让他儿子曹丕揭榜当了许都太守。曹丕那小子,管他们管得可狠呢。”曹操问:“他们是谁?”店主说:“衙门里各种管事的呗。曹丕若不管他们,他们还不都胡来?可是,曹丕那小子也只能这样狠管他们。”曹操问:“为什么?”店主说:“他老子曹丞相管他更狠,听说哪天曹丕干得不好,曹丞相会亲自上手拿鞭抽他。”曹操说:“啊,这当父亲的岂不太过分了?”
店主摇头道:“不过分,不抽不行啊。”
看着汤饼热气腾腾端了上来,曹操三人吃喝开了,店主又接着说道:“这天下万物都得被管。老鼠没猫管,还不成灾了。可猫还怕狗呢,没狗猫就称王了。狗还怕人呢,人管着它。人怕当官的,当官的还怕更大的官。总有一怕,总有一管。不管,还有王法吗?再大的官还怕皇上呢。”曹操问:“皇上有怕的吗?”店主说:“怎么没有,自古以来皇上还怕百姓造反呢。”曹操说:“这话说得有理。”店主说:“听说当今皇上还有一点特别,有点怕这位曹丞相呢。曹丞相实权在握,可听说他现也有一怕。”曹操有兴趣了:“哦?他怕甚?”
白芍一边喝着汤,一边兴致盎然地听着这番对话。
店主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曹丞相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徐州来的一个才女。”曹操一下瞪大眼了,瞄了白芍一眼。白芍听此话也瞄了曹操一眼。店主接着说:“听说这才女是在相府当主簿的,可把这个丞相管住了。听说,过去这丞相闲了,晚上也喜欢寻花探柳,这一年再不听说了。还不是被管住了?”
白芍听此话,又瞄了曹操一眼。
曹操无奈一笑:“看来是人都欠个管的。”
店主招呼那边生意去了,曹操和白芍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见外面街道上迎风匆匆奔走着一个人。那人正是秦庆童。曹操蹙了一下眉:“此人为何如此慌张?”李典说:“我去问问。”曹操说:“不用了,这种事岂是当丞相该管的。”没过多久,又见三五人骑马急驰而过,曹操又蹙了一下眉,说道:“看样子是追那人的。”
白芍不知为何忽有警觉,说道:“丞相,不如回府吧。”曹操说:“为何?这就吃喝完了,再好好转转。”白芍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好像有什么事,心神不安。”曹操笑了:“有何不安,就为吉平太医去国舅董府?大可不必。”
白芍又想了一下,说道:“有些累了。”
曹操愣了一下,说道:“若是如此,那就打道回府。”
秦庆童斜背着一个小包袱,手拿画轴,在夜晚的风雪中跌跌撞撞地奔跑。因为浑身是伤,他不止一次摔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边跑边不时回头张望。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他赶紧躲到街边隐蔽处,果然是董府的家丁们,三五一群地骑马追过。秦庆童等追兵过了,又向前奔跑。
终于来到相府大门前。这里将士林立,护卫森严。他刚一走近,就被喝住:“干什么的?”他大声道:“有要事向曹丞相禀报。”守门将官问:“你叫什么,从哪里来,有何事禀报?”秦庆童摇摇晃晃站不稳:“此话不能对你等讲,要见丞相当面才可讲。”守门将士说:“曹丞相可是你随便见的?”秦庆童急了:“快让我进去,这关乎曹丞相死活。”将士中有人说:“此人疯了。”秦庆童向来路紧张张望了一下,又高声嚷道:“快快让我见曹丞相本人,否则悔之不及。”将士中有人哈哈笑了:“看来此人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