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福趴在门外谛听。黄二则在后面隐蔽处监视着黄福。
听见里面汉献帝的声音越来越高:“这次灭了曹,朕不再允许任何人专权……”
汉献帝在殿里时走时站,挥着手说得兴起:“朕打算让刘皇叔将兵三分之一,西凉太守马腾将兵三分之一,各占东西;国舅将兵三分之一,居中,可任太尉,统领京城戍卫。这样刘备、马腾相互制约,你又制约他们二人。另丞相一职,可让无一兵一卒军权的文官担任,工部侍郎王子服这次与国舅歃血为盟,可当丞相大任。另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也可掌握一些实际兵权,在你、刘备、马腾三人相互制约中再加制约;种辑与吴子兰可在你统领下分别掌控京都戍卫与皇宫戍卫。总之,你所聚集的忠义两全之士将来论功行赏都要提拔重用。议郎吴硕可当中丞御史,孔融在朕和曹贼之间摇摆不定,不可重用,他的中丞御史要免掉。议郎赵彦忠勇可嘉,每每当廷折奏曹操,实属不易,可让他任副宰相,或者就让他任中丞御史,刚才说的议郎吴硕则任吏部尚书。”汉献帝说得淋漓尽致,纵横驰骋,“朕幼年称帝,白手起家,只能在众枭雄间左右平衡,逐渐发展势力;但朕绝非一个仅供在那里的牌位,不仅要有天子之名,还必有天子之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朕之臣民、将士。朕到时还要西巡大漠,东巡四海,这巡视路线朕都计划好了。”汉献帝一派憧憬,声音没了节制,全然不像往日那样提防。
董承有些担心地看看门窗,终于忍不住打断道:“陛下……”他指了指门外。汉献帝愣了一下,有所醒悟,走到门口猛一拉宫门,黄福哈腰贴门差点被闪进来。汉献帝喝道:“黄福,你这是窃听朕讲话?”黄福慌忙说:“奴才没有。”黄二从后面隐蔽处上来报告:“启禀皇上,黄福正是在这儿窃听,已经许久了,奴才一直在后面监视他。”黄福说:“奴才是等皇上与国舅完了事,要禀报其他,皇上说什么奴才没听见。”黄二立刻说:“我在后面都听见了。”汉献帝盯着黄二:“你听见朕说什么了?”黄二说:“听见皇上说:以后灭了曹,不再允许任何人专权。又要封国舅为太尉。还有……”汉献帝瞪眼喝道:“朕说了吗?”黄二一下慌了,支吾道:“嗯……”黄福扭头恶狠狠说:“竟敢信口开河!”汉献帝喝道:“拉下去,杖三百!”黄二磕头捣地求饶。黄福高声吆喝“来人!”上来几个粗壮太监。黄福说:“领皇上旨,拉下去杖三百。”黄二哭喊着:“皇上,我冤啊!”被拉了下去。黄福请示汉献帝:“启禀皇上,您是要他死,还是留他活?要死,杖一百即断气,要活,杖三百也留口气。他虽是我亲兄弟,但是我全听皇上的意思办。”汉献帝说:“让他死不了也活不成。”黄福说:“皇上的意思是让他残?”汉献帝还在火头上:“打聋他。”黄福说:“打个大半聋吧,留点能听响动的,这样既不误了侍候皇上,也别再想窃听的事了。”汉献帝不耐烦地一挥手:“就这样吧。”
黄福又说:“吉平太医方才已进宫,给董妃娘娘看了病,说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汉献帝噢了一声。黄福压低声说道:“奴才还安排他给芙蓉妹也看了看,芙蓉妹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不意竟是有喜了,恭贺皇上。”汉献帝愣了:“朕这可是忧喜参半呢。”黄福依然压低声说:“奴才知道,有了喜,少不了要给她名分,怎么说也是母以子贵啊;但皇后娘娘、董妃娘娘那儿怕不是事,皇后娘娘、董妃娘娘至今未孕,倒让芙蓉妹抢了先,她们能否相容?奴才知道皇上会为此犯难,光替皇上急这些事了,站在门口只想等着国舅走了好禀报,皇上在殿里讲什么委实一句没听见。”汉献帝对此话并不信,瞄了他一眼,说道:“朕信你,你是忠朕的。”
黄福问:“吉太医要走了,皇上还见见他吗?”汉献帝想了一下:“见见吧,我和国舅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