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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比较合适的失控状态,发端于靠近新墨西哥州圣达菲的一家年久失修的大牧场。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早期,也就是公社最繁荣的时代,这家牧场收拢了一群文化不适应的典型叛道者。当时,绝大多数公社都在随心所欲地运转。而这个被命名为协作牧场的大牧场并未随波逐流。这个新墨西哥州的公社要求其成员遵守纪律,辛勤劳作。大灾变来临时,他们不是听天由命,怨天尤人,而是致力于研究怎么做才能摆脱社会的疾患。他们设想出几个制作巨型精神方舟的方案。那异想天开的方舟设计得越是宏大,大家对整个的构想就越感兴趣。

    想出了这个令人振奋的主意的,是公社的建筑师菲尔·霍斯。1982年,在法国开的一次会议上,霍斯展示了一个透明球体太空飞船的实体模型。这个玻璃球里面有花园、公寓,还有一个承接瀑布的水潭。“为什么仅仅把太空生活看成是一段旅程,而不把它当做真正的生活来看待呢?”霍斯问到。“为什么不仿造我们一直游历其中的环境建造一艘宇宙飞船呢?”换句话说,为什么不创造一个活的卫星,来替代打造出来的死气沉沉的空间站呢?把地球本身的整体自然环境复制出来,做出一个小型的透明球体在太空中航行。“我们知道,这是行得通的。”富有魅力的牧场领导者约翰·艾伦说道,“因为这其实就是生物圈每天在干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找出合适的规模。”

    在离开牧场之后,协作牧场的成员仍在继续努力实现这隐秘的生活方舟的梦想。1983年,德克萨斯州的艾德·巴斯,前牧场成员之一,利用家族非常雄厚的石油财富的一部分,为建造这个方舟的实证原型提供了资金。

    跟NASA不一样,协作牧场人解决问题靠的不是技术。他们的想法是尽可能多地在密封的玻璃圆顶屋内添置生物系统——植物、动物、昆虫、鱼还有微生物,然后,依靠初始系统的自我稳定倾向自行组织出一个生物圈的大气。生命经营的事业就是改造环境使其有益于生命。如果你能把生物聚拢成为一个群落,给它们充分的自由制造自己茁壮成长所需的条件,这个生物集合体就能够永远生存下去,也没有必要知道它是怎样运转的。

    实际上,不仅它们不知道,生物学家们也并不真正知道植物到底是怎么工作的——它到底需要什么,又生产出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一个封闭在小屋子里的分布式微型生态系统到底会怎样运转。他们只能依靠分散的、不受控制的生命自己理出头绪,从而达到某种自我加强的和谐状态。

    还没有人建造过这么大的生命体。就连高梅兹那时也还没有建造他的珊瑚礁。协作牧场人对克莱尔·福尔索姆的生态球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念,而对俄罗斯的生物圈三号试验的了解就更少了。

    这个小团体——如今自称为太空生物圈企业SBV多玻璃器皿。

    1988年9月,约翰·艾伦把自己封闭在这个装置中进行了第一次试验,为期3天。跟叶夫根尼·舍甫列夫那勇敢的一步类似,这也是一次基于信念的行动。虽然是通过理性的推测精选出来了植物,但这些植物作为一个系统怎样才能工作得好,却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和高梅兹辛苦得来投放顺序相反,SBV的家伙们只是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往里一扔。这个封闭的家园至少能依靠某些个品种的植物来满足一个人的肺活量。

    测试的结果非常令人鼓舞。艾伦在他9月12日的日记中写到:“看起来,我们——植物、土壤、水、阳光、夜晚还有我,已经接近了某种均衡”。在这个大气循环达到100%的有限生物圈中,“可能原本都是由人类活动产生的”47种微量气体的含量降到了微乎其微的水平,这是因为小棚屋的空气是透过植被土壤传送的——SBV把这种古老的技术现代化了。跟舍甫列夫的实验不同的是,当艾伦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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