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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图尔特·伯兰德在斯坦福大学主修生物学,导师是人口生物学家保罗·埃尔利希。埃尔利希也执迷于难解的镜子上的变色龙之谜。而他是从蝴蝶与其宿主植物之间的关系中清楚地看到了这一谜题的影子。那些狂热的蝴蝶收藏家们很早就知道,制作完美标本的最好方法就是将毛毛虫和它要吃的植物一起装入盒子等它化茧。变身之后,蝴蝶会破茧而出,展现出完美无缺的翅膀。这时迅速将它杀死,就能制成完美的标本。

    这个办法要求蝴蝶收藏家们懂得蝴蝶要吃什么植物。为了得到完美的标本,他们可谓不遗余力。其结果是积累了大量有关植物/蝴蝶群落的文献资料。简而言之,大多数蝴蝶幼虫只吃一种特定的植物。举个例子,黑脉金斑蝶的幼虫就专吃马利筋,而马利筋似乎也只欢迎黑脉金斑蝶前来就餐

    埃尔利希注意到,从这个意义上说,蝴蝶的映像投入了植物,而植物的映像也投入了蝴蝶。为了防止蝴蝶幼虫完全吞噬自己的茎叶,马利筋步步设防,迫使黑脉金斑蝶“改变颜色”——想法子绕过植物的防线。这种相互投映仿佛两条贴着肚皮跳舞的变色龙。马利筋如此投入地进行自我保护,以抗拒黑脉金斑蝶的侵袭,结果反而变得与蝴蝶难舍难分。反之亦然。任何长期敌对的关系似乎都包容这样的相互依存。1952年,关注机器如何学习的控制论专家罗斯·艾希比

    1958年,穆德在《进化》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为《专性寄生生物与其宿主共同进化的数学模型》。埃尔利希在这个标题中发现了一个可以用来形容这种贴身双人舞的词——“共同进化(coevolution)”。与大多数生物学发现一样,共同进化这个概念并不新鲜。神奇的达尔文在其1859年的杰作《物种起源》中便曾提到过:“生物体彼此之间的共同适应……”

    约翰·汤普森就这种相拥状况写道:“物种的进化与其所处环境的演变密不可分。这两个进程紧密结合,成为不可分割的单一进程。”

    布兰德采用了这个术语,并创办了名为《共同进化季刊》的杂志,用于发表包罗万象的宏论——阐述相互适应、相互创造、同时编织成为整体系统的生物学、社会学和科技等等。作为发刊词,布兰德撰写了共同进化的定义:“进化就是不断适应环境以满足自身的需求。共同进化,是更全面的进化观点,就是不断适应环境以满足彼此的需求。”

    共同进化之“共同”是指向未来的路标。尽管有人抱怨人际关系的地位在持续降低,现代人在生活中互相依赖的程度却日益增长,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目前,所有政治都意指全球政治,而全球政治则意味着“共同”政治;在通讯网络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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