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体就是一个由术有专攻的器官们组成的集合体——心脏负责泵送,肾脏负责清扫——所以,当发现思维也将认知行为委派给大脑不同区域时,人们并没有感到过分惊讶。
十八世纪晚期,内科医生们注意到,刚去世的病人在临死之前其受损的大脑区域和明显丧失的心智能力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这种关联已经超出了学术意义:神智错乱在本源上是属于生物学的范畴吗?1873年,在伦敦西赖丁精神病院
如果大脑按部门划分,那么记忆在哪一科室储存?复杂的大脑以何种方式分摊工作?答案出乎意料。
1888年,一位曾经谈吐流利、记忆灵敏的男人,慌恐不安地出现在朗道尔特博士的办公室,因为他说不出字母表里任何字母的名字了。在听写一条消息的时候,这位困惑的男人写得只字不差。然而,他却怎么也读不出所写的内容。即使写错了,也找不出错的地方。朗道尔特博士记录道:“请他看视力检查表,他一个字母也说不出。尽管他声称看得很清楚……他把A比做画架,把Z比做蛇,把P比做搭扣。”
四年后这个男人死的时候,他的诵读困难变成彻底的读写失语症。不出所料,解剖尸体发现了两处损伤:老伤在枕叶(视力)附近地区,新伤可能在语言中枢附近。
这是大脑官僚化(即按片分管)的有力证明。它暗示着,不同的大脑区域分管不同的功能。如果要说话,则由这个科室进行相应的字母处理;而如果要书写,则归那个科室管。要说出一个字母(输出),你还需要向另一个地方申请。数字由则另一幢楼里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部门处理。如果你想骂人,就要像滑稽短剧《巨蟒剧团之飞翔的马戏团》
早期的大脑研究员约翰·休林—杰克逊
怎么会这样?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难道“火”是她的语言中枢记得的唯一一个字?莫不成大脑有自己的“火”字部门?
随着大脑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思维之谜向人们展示出其极具特定性的一面。在有关记忆的文献中,有一类人能正常地区分具体的名词——对他们说“肘部”,他们就会指着自己的肘部——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他们无力识别抽象名词——问他们“自由”或“天资”,他们会茫然地瞪着眼睛,耸耸肩。与此相反,另一类看上去很正常的人则失去了记住具体名词的能力,却能完全识别抽象的东西。以色列人罗森菲尔德在其精彩但却不引人注目的著作《记忆的发明》
古代哲学家说,记忆是个宫殿,每个房间都停放着一个思想。随着临床上一个个很特别的健忘症被发现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