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拓眼里露出猫戏老鼠的戏谑之色,连连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亲手打碎你的颌骨可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说完他对身旁几个侍卫吩咐,“你们小心戒备,万一他耍什么花招,你们就格杀勿论。”
几个侍卫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纷纷端起弩弓对准了我。我对宗拓的自负和狂妄没有感到太意外。如今我背靠长江被数百人包围,八里多宽的江面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何况现在还是寒冷的冬天,他不怕我跳江而逃。有这些弩弓对准我,他也不怕与我单挑,万一我侥幸占了上风,他的手下一定会放箭,不会让他吃亏。
我缓缓摘下腰间的佩刀扔到地上,他也丢开腰刀,边把指节压得“噼啪”作响,边缓缓向我逼来。他与我数度交手都未占到过上风,甚至还被我一击膝顶打得差点断子绝孙,这一直是他的心头之恨,现在总算把我逼到绝境,他当然不会放过这只赢不输的报仇机会,以找回他“大金国第一勇士”的自信。
“看拳!”他一声轻喝,在一丈之外便一拳击来,拳风呼呼,速度惊人,在拳脚上果然有相当高的造诣。不过要称为“天下第一”就实在太不自量力,就连“金国第一勇士”的称号也有些勉强,至少勒布依的速度和灵活性都在他之上。
我看准他的拳势出拳迎了上去,“呯”一声双拳相接,我与宗拓各退了一步,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不过我是原地接他一记冲拳,力量上却并没有输给他。我信心倍增,一声长笑立刻出手还击,与宗拓拳来脚往,斗在了一处。
十多个照面后,我就知道宗拓在反应速度和灵活性上尚输我一筹,时间一长我必能击倒他,不过这次决斗我根本不在意输赢,而是想为勒布依尽可能地拖住宗拓,让他可以从容地接近完颜亮的中军大帐。再说周围有十多支强弓劲弩对准我,也不容我占到上风。
“着!”激斗中宗拓一声冷喝,一掌切在我手臂上,震得我连退数步,在他刚烈异常的拳风掌影下,我被逼得连连后退,直退到江堤边。看看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强弓劲弩,而我已拖得他足够久,我再无顾忌,脚下连连滑步避开对方锋芒,同时晃动着上身躲开宗拓拳脚,跟着双拳闪电般连环击出,接连击中宗拓胸腹和下颚,把他打得摇摇晃晃地退出数步才站稳。我并不乘胜追击,只移动着步伐对他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这是什么拳法?”宗拓见我像跳舞一般围着他快速地滑动着脚步,不由惊讶地问道。我答不上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拳法,只觉得这样移动脚步和乘隙出拳,可以令我的双拳更加协调迅速,躲闪也更为灵活有效。
“别管它是什么拳法,总之能击败你这个大金国第一勇士就行。”我笑道。
宗拓冷哼一声,再次向我扑来,但在我灵活的步伐和严密的双臂防护下,他再次无功而返。就在他体力稍懈的那一瞬,我不再留后劲,双拳全力连环而出,或勾拳或点刺或摆击,以组合拳闪电般向他攻去。在这种似乎浑无章法的乱拳急攻之下,这一次他没上次幸运,被我自下而上一记勾拳又准又狠地击中下颌,顿时仰天倒地。
“放箭!快放箭!”一个侍卫突然喊道,并端起弩弓率先向我射来,我哈哈一笑,顺着箭势一个后翻往江堤下倒去,在侍卫们十多支箭射出到之前,我已一头栽入江中。冰凉刺骨的江水令我浑身一个激灵,忙在水中扔掉身上的累赘。只听江边上侍卫们在对御林军高喊:“快封锁附近江岸,他肯定会在下游登岸,在他上岸时把他射杀!”
我心中冷笑,脱掉身上衣衫后开始向前划水。这幅宽八里的江面,对旁人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我上一次就凭直觉感到自己可以征服它,置身这冰凉的江水中,我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就像自己不止一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似的。我有节律地划着水,慢慢游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