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组织成员和五角大楼特使的双重身份,要控制局面,就得攫取比他多数倍的筹码。沈南,答应我,用所有的真心接纳我,不留一丝怀疑,能做到吗?”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热切的期许,容不得我借故推脱。
稍稍思索了一会儿,我终于郑重其事地点头:“我能,但你得保证,只要何东雷没有抢先发难,就不要——”
方星弹指一笑:“我只说控制局面,又没说杀人放火的事,别把我想得太坏。有时候,杀人不一定成事,成事不一定非要杀人。跟你一样,我也尊重地球上的每一条生命,己所不欲,绝不施于别人。”
我们在酒店对面的街灯暗影里静静地立了十几分钟,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自达轿车缓缓地停在酒店右侧的人行道旁边,手摇折扇的布昆跳出车子,焦灼地向四周张望着。他换了黑色的唐装,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墨镜,看样子是有意要掩饰身份。
“时间还没到,布昆怎么提前过来了?”方星看了看腕表,皱着眉发出一声冷笑。
离约定的见面时间的确还差几分钟,我目送布昆消失在通向地下车库侧门的郁金香小径上,心里也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走吧。”我拉着方星的手,横跨大街,走向酒店正门。
大堂里一切正常,除了零零星星的客人外,所有的服务生衣着整洁、面带笑容,都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我们进了电梯,直奔地下二层,其间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大厅里的每一个人,确信这里不会有隐藏的危险。
“假如布昆向大亨报告,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他就不敢打什么坏主意。所以说,真正的危险也许会发生在进入老杜的地盘之后。他那种医道狂人下一秒钟要做什么,是没人能够猜到的。”方星借着电梯间里的镜子轻轻整理着头发,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说到底,大亨是港岛黑道上第一批将自己的生意“曲线洗白”的人,不再追求打打杀杀、刀头上舔血的那种风光。正因如此,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风暴的中心,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尽量看好老杜。”交往数年,我对老杜有一定的了解,希望大家可以相安无事,我带走达措,然后一拍两散。
地下二层里空荡荡的,大部分来酒店下榻的客人都会把车停在地下一层的车位,很少有人舍近求远到这里来。
第一眼,我便看到布昆孤伶伶地站在一辆白色厢式小货车面前,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僵直地插在裤袋里。
“他带着武器,当心点。”方星轻轻吹了声口哨,虽然是善意地提醒,却实在没把布昆放在眼里,只是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大厅四周。
“小沈,在这里。”布昆举起手,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看得出,他的精神非常紧张。
小货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同样戴着巨大墨镜的年轻人,车子没有熄火,发动机一直在怠速运转着。
“上车,他会带你去目的地。不过,也仅仅是送你们到地头而已,接下来做什么就跟我没关系了。小沈,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事,就当我们从没见过面,你也没有直接打电话给大亨。假如明天太阳升起时你还活着,请务必践约,把那秘方交给我。”布昆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去擦,一边说话,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放心吧,我不会失约。”我知道此刻去拜访老杜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但还没到“独闯龙潭虎穴”的要命地步,而且我是和方星在一起的,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布昆转到车后,替我们拉开车厢门,一股鱼腥味立刻迎面扑来。
“气味不太好闻,但都是为了遮人耳目,请上车吧,少不得要忍耐一下了。”他站在门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车厢地板上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