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我沉住气跟在何东雷后面,先下了那道电梯,落在一只长八米、宽三米的铁皮箱子里。箱子里早就两名荷枪警员,他们按下了箱子前部一个绿色按钮后,箱子便迅速向前移动,进入了一条低矮的隧道。
“这是一条修建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防空通道,经过改造后,成了别墅里的一条私密地道。地道本身没有什么可说的,最前端是个死胡同,除了必要的通风管道外,正常人仅能呼吸,无法出去。”警员熟练地介绍着情况。
我默默地听着,一边回想自己到这里来时的情形。当时自己处于完全的黑暗之中,只凭感觉记忆路径,跟真实情况相差无几。
到达通道尽头之后,我们见到了港岛警界的陈、史、刘、金四大法医。
那个阿拉伯女人平躺在地上,双拳紧握放在体侧,表情沉静安详。她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阿拉伯长袍,赤着光洁细嫩的双脚,脚踝上各套着一条黄金链子。这密室是在隧道尽头的左侧,里面有五米见方,四壁空空,连最基本的桌子、椅子、床垫都没有。
资历最高的陈法医见到我之后有些吃惊:“小沈,你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上级不相信我们四个老家伙,要你来替代我们?”
这几位警界的老前辈最要面子,自己办案时说一不二,最恨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出头多嘴。
我在很久之前就跟四大法医打过交道,深知这一点,马上澄清:“只是路过,我跟何警官是朋友,搭他的车出去办事,顺便到这里来的。”
“死因不明?”何东雷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一付公事公办的口吻。
“查不到,只能当作是极其诡异的自然死亡,报告已经填好,回警局后交给你。”陈法医挥手,其余三人跟在他后面走出了密室。
我蹲下身子,习惯性地探手抓住女人的右腕,平心静气地将自己右手食指、中指压在她的腕脉上。
“死人是不会有脉搏的——”何东雷一声长叹。
这女人的确死了,原先的十条脉搏随之消失,成了永远的不解之谜。她是一个很漂亮的阿拉伯女人,高挑笔直的鼻梁,娇小嫣红的嘴唇,两腮上旋起的迷人酒窝,仿佛随时都能睁开眼睛站起来,用巧笑嫣然征服每一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沈南,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警方,但那并不重要,只要任我笑开口,一切都不是问题。现在,我只想再次郑重地提醒你,不要过多地涉足警方的工作,否则将会引火烧身,危险之极。还有,你得同时转告方小姐,江湖人物的名气再大,也不可能跟政府抗衡,安分些、低调些没有坏处。”何东雷的语气很古怪,严肃中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凉。
“谢谢,也代方小姐多谢你的提醒。”我觉察出他有难言之隐。
他转身向外走,举手看了看腕表:“给你五分钟时间检查她的身体,然后,警方就要清理现场。”
何东雷这么做,无异于给了我某种暗示:“事情可以继续做,但必须低调而谨慎,并且要避开警方的耳目。”
姑且不管他此举的目的何在,我会珍惜这难得的五分钟。迅速摊开了阿拉伯女子的手掌,就在她的白皙掌心里,写着两行红色的古怪咒语,笔画完完全全,无法辨认。幸好,我的电话是带拍摄功能的,立刻将那两行咒语拍下来。
女子的左手掌心里画着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挑在一柄尖锐的匕首上。
我连续拍了几张照片,特别是对准了那女子的脸之后调整焦距,拍到了非常清晰的一张放大照。假如她跟雅蕾莎的身体上都曾经出现过十条脉搏的怪异现象,应该能找到某些共同点的。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个警员进来,把女子的尸体抬出去,运往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