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吧台附近,脑中不禁响起“独一无二的娱乐界”这首歌的旋律。跟洛欣格尔会面的情景与我想象中不太相同,不过却可算是非常……有趣的经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该怎么说呢?大概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吧。她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尤其是说话的语气,然而不可否认她的确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她缺少了某些特质……似乎她体内某种重要的元素被人移除或是压抑了下来,那感觉就像舞台上灯光全亮,但是厚重的布幕却没有拉起一样。
尽管不像是药物作用,但是仍然不能排除有人以魔法或其他方式强迫控制她的心智;灵魂之贼、心智之蛇……甚至可能是鬼魂附身。在夜城里从来不缺少任何形式的潜在嫌疑犯,然而具有这类能力的强者为什么会对洛欣格尔这种尚未成名的歌手感到兴趣?啊,妈的,搞不好她只是疯了。夜城里也从来不缺少任何形式的疯子。说到底,一切都还是要从她的表演查起。晚点,我必须再回来欣赏她的表演,听听她的歌声究竟有何不同,对观众造成什么奇怪的效果——当然,前提是我要先加持一些防御魔法才行。有不少魔法生物的歌声具有为他人带来恐惧与死亡的能力,其中大部分都是雌性生物,比如说海妖女、香蕉女皇朝贡乐团……
我走到吧台后方拿起他们的电话就打,想问问凯茜查出了什么关于卡文迪旭夫妇的资料。精灵酒保完全没有阻止我。他一看到我走过去就立刻躲到吧台另一端去擦拭一个十分干净的杯子去了。披毛巾的合音歌手如今个个手上都多了一杯琴酒,嘴里聒噪不休地聊着八卦,讲起话来跟从天上掉下来的死鸟一样迅速。其中一个拿出了一本《脱衣格斗》杂志,然后所有人就开始讲难听话批评杂志中的模特儿。我头转向另外一边,将话筒用力贴在耳朵上。
我现在不在夜城中使用行动电话了,因为行动电话太容易暴露我的行踪,而且这里的讯号很怪,常常会转接到错误的号码,使你聊天的对象有可能是来自过去、现在、未来等不同年代,存在于不同空间的任何人或任何怪物。
有时候即使没有拨打号码,你仍然可以在话筒中听到恐怖的低语声……我把上一支行动电话埋进了一块不神圣的土地里,为了确保其中的恶灵不会再出来为祸人间,还在上面以盐巴封印。
我的秘书在第二下铃声还没响之前就接起了电话,显然她是在等我电话。“约翰,你到底去哪里了?”
“喔,反正就在外面乱晃。”我不愿意在电话中泄露自己的行踪。“怎么了?有麻烦吗?”
“没错。渥克来过了。虽然他表现得还算冷静,不过对你显然非常不爽。他撂下不少狠话,要我说出你的下落;他提到了监狱、放逐,以及某种跟煮沸的油及漏斗有关的酷刑。幸运的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哪里,起码当时不知道。我的薪水还没多到值得对渥克撒谎的地步。你也知道,据说他能让尸体复活过来回答问题。”
“我知道,”我说。“我亲眼见过。渥克现在在哪里?”
“跟你一样在外面乱晃,不过是在找你。他说有东西要给你,而且我敢肯定不会是什么通缉令。今晚的大停电真的是你干的吗?需不需要帮手?要不要我连络苏西·休特或是剃刀艾迪?”
“不,谢谢你,凯茜。渥克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
“你在作梦,老板。”
“查到什么关于卡文迪旭夫妇的事了吗?有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或是什么好玩的把柄?”
“并不多。”凯茜不太情愿地承认道。“关于卡文迪旭夫妇的直接数据很少,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查不到。所有常用的数据库里几乎都没有提到他们。他们对个人隐私非常注重,至于生意上的数据则通通藏在连我们的未来计算机都无法突破的防火墙之后。顺便一提,我们的计算机对此十分震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