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废话。例如:生活很美好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你是不是失恋了?你的工作压力很大吗?你有孩子,有父母吗?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你要不要尝试下新的生活?你现在缺钱吗?是不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尝试一下感情吧?我们交往好不好?这些都是男人的说法。而女人则表达得更简单直接:你是神经病吧?或者尖叫着逃走。所以,在经过反复尝试和失败后,我决定用强迫性的方法来迫使一个人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耐心地听我说清一切。’说完,那个女人耸耸肩。
“这时候我更害怕了,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因为我已经彻底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几个警方的人带着那个失忆的男人来了,我快速观察了一下他。
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长相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撒谎者的那种伪装出的镇定或者伪装出的焦虑。初步判断,我认为他是真的失忆了,因为他略显惊恐不安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困惑和希望——他很希望自己的那段空白的记忆能被找回来——假如没有受过专业表演训练的话,这种复杂的情绪是很难装出来的,非常非常难。
稍微进行了一些安抚暗示后,我就开始了例行的询问。在这之前,我反复嘱咐警方的人:绝对不要打断我和失忆者的对话,不可以抽烟,不可以发出声音,不可以走来走去,不可以聊天——我不管他现在是不是嫌犯,既然你们让我找回他的记忆,那么就得听我的。
警方的人互相看了看,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想,我可以开始了。
我:“你能记起来的有多少?我是说那段空白之前。”
失忆者:“呃……只有一点儿……”
我:“好,那说说看你都记得什么。”
失忆者:“那天中午我一直在忙着工作的事儿,到下午才跑出去吃午饭。因为早就过了午饭时间,所以我一个人去的,平时都是和同事一起。吃过饭回公司的路上,在一栋刚刚施工完,还没进行内部装修的写字楼拐角旁,有个女人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她手里的一大摞文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我:“你去帮忙了?”
失忆者:“是的,呃……看去她身材似乎很好,所以我从很远就注意到她了……我跑过去帮她收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时发现,那些纸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然后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我:“当时你是蹲在地上的吗?”
失忆者:“对。”
我:“在那之后就没一点儿印象了?”
失忆者皱着眉:“可能有一点点,但是说起来有点儿怪。”
我:“为什么?”
失忆者:“就像是……就像是溺水那种感觉。”
我:“你指窒息感?”
失忆者:“嗯,就像在水里挣扎着似的——你不知道下一口吸到的是气还是水……”
“那个女人从窗边走了过来,我逐渐能看清她的脸了。对,就是她,我记起来了。她非常漂亮,而且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但是当时我怕到不行,因为我想起了当我帮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时,她做了什么: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喷雾罐子,就在我抬头的瞬间,她把什么东西喷到了我的脸上,接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而醒来时,我就被捆在这里了。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对于这点你也许有些怀疑,但是假如你想想看就能知道,我除了把你捆在这里,再也没有别的打算了。否则的话,我不会等到你醒来再跟你说这些,因为在你昏迷时,我有足够的时间伤害你,或者把你杀掉,对吗?所以,平静下来听我说吧。’那个女人蹲在我的面前,语气就像是在说服一个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