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普世价值的过程本应继续是一个不同文明取长补短的互动过程。但是西方主要国家总想垄断这些价值的解释权,搞“话语霸权主义”,为自己的战略利益服务。例如,他们把本应该是内容丰富、文化深厚、形式多样、操作精致的民主简化为一人一票的“程序民主”,还编造了一个神话:一人一票的民主制度创造了西方今天的财富。实际上,西方今天的一切是建立在其人均资源消费量是发展中国家30多倍的基础之上的。不信的话,你去掉这30多倍的差异,再看看西方的人权会是什么水平?而西方的财富中又包括了多少不义之财?光是根据那几个不平等条约,中国当年被迫支付给英国的战争赔款就足以在当时的英格兰建立一个完整的养老保险体系,而西方列强在那个时代强加给中国的可是1000多个不平等条约呀!当然,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心甘情愿地接受别人的话语垄断,于是就有了苏联的解体(也有了俄罗斯后来的顿悟),就有了南斯拉夫的崩溃,就有了第三世界的众多劣质民主和混乱动荡。
西方在推销自己“自由、民主、人权”话语的时候,很少提及自己财富积累的真实过程:英国有个港口城市叫利物浦,这个城市在1800年左右成为整个英国最富裕的城市,靠什么富裕起来了?靠的是奴隶贸易。当时整个英国80%的奴隶贸易,欧洲40%的奴隶贸易,都从这里经过。欧洲的商人们用美洲的棉花、糖、烟叶换取非洲的“黑奴”,一本万利。主要发达国家在其资本迅速积累的百年间,对外奉行的野蛮的殖民主义,对内享有选举权的人几乎从未超过本国人口的5%。2001年我去南非德班参加世界反对种族主义大会,不少非洲国家代表发言,要求西方国家为奴隶贸易进行道歉和赔偿,他们提出的赔偿额度为:777万亿美金,约等于今天美国经济总量的50倍。我不知道这个数字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但索赔数额之大,是不容质疑的。
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KevinMichaelRudd)曾于2008年初正式向几百年前受害的澳大利亚土著人表示了道歉,令人感佩。如果西方的政治领导人都有这样的勇气和良知,我们这个世界就可能变得更加公正一些,更加人道一些,更加和谐一点。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2008年3月在日内瓦举行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上,埃及代表整个非洲集团提出了一个决议草案,题为“从夸夸其谈走向实际行动”,其内容是呼吁世界各国,采取具体行动来消除种族主义、种族歧视、仇外心理和相关不容忍现象。其中提到:欢迎澳大利亚政府正式道歉这一“划时代的历史性举动”,“欢迎澳大利亚政府对过去给其土著居民造成沉重伤痛、苦难和损失的法律和政策表示正式道歉”,并“促请尚未这样做的国家政府向过去和历史上不公正的受害者进行正式道歉,并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愈合创伤、取得和解”。这一决议草案遭到了西方代表的反对。欧盟发言认为此提案的语言不妥,不应该把一部分国家单独列出来进行批评。
实际上,我在意的并非西方一定要就过去的错误,包括鸦片战争,作出正式的道歉,历史毕竟是历史,我们应该向前看,但我比较在意的是西方是否能够从自己过去的历史错误中吸取教训,改变那种总是自以为是、惟我独尊、自己永远正确的心态。“自由、民主、人权”是好东西,但如果只能照西方的模式来界定这些概念,并且不分时间、地点、民情、发展水平就把自己的民主模式强加于人的话,从本质上看,和过去的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心态无异,结果就造成了今天世界上类似伊拉克这样的悲剧。
西方谋求话语霸权现在面临着三个困境。一是国际政治中的困境,中国、俄罗斯等有影响力的国家都坚决拒绝西方的话语霸权,并积极发展自己的话语权。二是实际操作中的困境,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