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他还好!”
耿照听了,脑海中蓦地闪过老家人王安太阳穴中了透骨钉而死的惨状,跟着又想起了母亲被她点了“笑腰穴”而死的惨状,耳朵边似听得他母亲在责备:“儿响,你竟然为了迷恋这小狐狸不替我报仇了么?”
怒火再燃,恨意重生,耿照大叫一声,就从山坡上疾跑下来,穿过密林,跑进了表妹的花圃。
秦弄玉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了是她的表哥,不禁又惊又喜,叫道:“照哥,是你!你还不走?咦,你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盯着我?”耿照冰冷的充满了恨意的眼光,好似一只受伤的野兽,要把伤害它的猎人撕碎似的,盯得秦弄玉也有点害怕起来,连忙说道:“照哥,你怪我昨日没有给你送行吗?我失约是我不对,可是你也应该问问人家啊。为什么一上来就这么凶霸霸的?哎,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呀?”
耿照怒不可遏,冷笑道:“多谢,你没有送行,倒有人给我送行来了。哼,哼,弄玉,你好,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明白,还用得着问么?”
他们二人自小就在一起,一同练武,一同玩耍,秦弄玉爱使点小性子,耿照对她是体贴爱护,对她顺从惯了的,几曾见过这样凶恶的神气?因此秦弄玉一方面是有点害怕,一方面也不禁有点生气。她确实是莫名其妙,心里想道:“就算我一时失约,你也不该这样对我!好,你若不向我赔罪,我就偏不告诉你这个原因。”
秦弄玉还未曾发作,耿照已先爆发出来,一声喝道:“怎么?你还有什么狡辩?”
秦弄玉怒道:“我高兴就见你,不高兴就不见你,用得着辩么?好呀,你欺负我,你走开,我永远也不要再见你了!”
耿照冷笑道:“我也永远不要再见你了,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看剑!”倏地拔出剑来,一剑刺去,可是他的手实在颤抖得厉害,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本来可以在秦弄玉的身上搠个透明的窟窿,但剑尖沾着她的衣裳,却发不出劲。
秦弄玉比他更为惊骇,这一霎那,她给吓得呆了,竟然不知招架,而且非但不知招架,只听得“当啷”声响,她手中的青钢剑由于突然一震,脱手坠地!
耿照喝道:“拾起剑来,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杀手无寸铁之人!”秦弄玉失声叫道:“表哥,你干什么?好呀,你要杀我,杀吧!”
倘若秦弄玉拿起剑来和他拼命,耿照倒还好办,如今他表妹挺身迎剑,耿照却是不忍下手。正拿她没有办法,忽地得了一个主意,他闭起眼睛,“啪”的就打了他表妹一记耳光,再喝道:“拾起剑来!”
秦弄玉这一气非同小可,大叫道:“你欺侮人,你欺侮人!好呀,我与你拼了!”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住手,我来了!”走出来的正是秦弄玉的父亲秦重。他一出来,刚好看见耿照打他的女儿,秦重也不禁气得七窍生烟,颤巍巍的走来,怒声问道:“照侄,你为什么这样欺侮你的表妹,你眼睛里还有我么?”
秦重是个不苟言笑,内心慈祥,外貌严厉的人,做小辈的平时见了他也有点害怕。倘在往日,耿照给他这么一喝,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但在此时,他在仇恨的掩盖之下,却已是一点不知道畏惧,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上前去,瞪着眼睛,粗着嗓子说道:“我认得你,秦重,我认得你!”
秦重听得耿照直呼其名,这一气可大了,大喝道:“小畜牲,你认得什么?”耿照冷冷说道:“我认得你是个见利忘义,卖身投靠金狗的苍髯老贼,皓首匹夫!”秦重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喝道:“小畜牲,闭嘴!”呼的一掌就掴过来。耿照横剑一截,饶是他早有提防,但秦重出手快极,只听得“噼啪”声响,已是给秦重结结实实地打了一记耳光,他刺出去的那一剑,被秦重衣袖拂开,没有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