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您。”她终于答道。
“为什么?”
“我实在没法告诉您,”她细声细气地说。
“那么我问您:您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您就背叛了你的伙伴,您把这理由跟我说说。”
那女人依然没有答话。
“别的我不问了,您就把为什么要救我的理由说一说。”田代说:“我和您在从九州起飞的飞机上见过面,您想看看富士山的景色借过我的照相机。那时有个男人坐在您旁边,您跟他是什么关系?”
那女人依然不作回答,过了一会儿,说道:“请您原谅,我不是个好女人,可是我只想到要救您。田代先生!”
她第一次提到“田代”的名字,田代心中“轰”的一声。
“那么您为什么不救救木南君呢?”
“我本想救他的,但来不及了。”她悲伤地答道。
田代听了她的话,沉默了。
“现在几点钟了?”
天快亮了。复盖在头顶上的树叶缝间隐约地透出一丝白光。
“请您什么话也不要问了。”那女人说,“走吧!那些人说不定也会追到这儿来的。”
田代答道:“您把我领到这儿,我怎么也能想办法回去。可是您呢?您这样回村去一定会遭殃的。您救了我,我不忍心看着您遭殃。”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
天快亮了。在山的尽头已看见天空中露出一道內光。这小道渐渐进入缓坡,快到山顶了,树林也渐渐稀疏了。
那女人走在前面,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田代一眼:“到山顶了!我送您到这儿。”
黎明将临,田代隐约地看清那女人白晳的脸庞,和在飞机上看到的完全相同,细皮白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凝视着田代。
“到了这儿就不要紧了,你到柏原镇,正好是早晨,即使那些人发现您,大白天他们也不敢下手。”
“谢谢。”田代禁不住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冰凉。
“您帮了我的忙,给您添了麻烦。”
“不。”她的手被田代紧紧地握住,但她也不想甩掉。“是我对不住您。”她悲切地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了解您。”田代放开她的手说道,“您几次警告过我,现在你仍然对我提出忠告。可是我没听您的话,太任性了,让您费了心。最后我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请把您的名字告诉我。”那女人沉默了。
“不!”她低声地答道。“请您不要问我的名字。”
“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女人低下了头。“我是个坏女人。”
“不……”田代想再问下去,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
他还有许多话要问她,但看来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
“我无视您的警告,才落得如此结果。在那村子里我遭到袭击时,在黑暗中我听到许多人的说活声,只有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儿听到过,我拚命地想,想不起是谁。”
女人依然不做声。
“您一定知道,那些人的名字您全知道。我觉得再问您也白费劲,我知道我这是无理的要求,我只问您一句:带我上山的是柏原镇上的锯木厂工人,那人跟你们是一伙,还是受你们的指使将我引上山的?”
“我不能说。”那女人答道。“请您原谅,我不能告诉您。”
“我明白了。”
那女人拒绝回答是可以理解的,她为了帮助田代脱身已经作了最大的努力和牺牲,这完全是出于她的好意,别的是办不到的。
“我忘不了您对我的亲切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