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把大体的情况告诉给木南。他尽可能不提到飞机上邂逅的那位女郎,小心谨慎地说出了事情的概貌。
譬如谈到从九州乘飞机遇到那位矮胖子,他就略去坐在矮胖子旁边的女郎。在谈到“爱尔姆”酒吧间时,他就没提那位女郎曾去过酒吧间。还有他从信州回来接到过女郎的警告,他也省略了。
总之,在田代的脑海里,那位女郎的形象始终缠绕着他。
假如把这些话端给木南,那么事情很快就被揭露了。作为田代来说,他希望保护这位女郎免遭他人侵害。
除此以外,他几乎把所存情况都告诉了木南。
木南出神地听田代讲,甚至忘了手中的香烟火灭了。他拿出笔记本将要点记下。
田代的话中最使木南感到兴趣的是在湖畔那位矮胖子从车站提取的木箱。他详细询问了这只木箱的大小、重量、包装。
“木箱上面写的是肥皂材料吗?”木南将铅笔支在面颊上陷入了沉思。“这究竟是什么呢?”他嘟嘟嚷嚷自己问自己。“这说不定是伪装吧!倘若是肥皂材料不会这么重的。”
田代想起他曾将肥皂工厂的混凝土碎片上的附着物交给友人杉原讲师鉴定过,证明不是肥皂,而是石蜡。
“是的,它比肥皂还要轻,是石蜡。因此可以想象是一件非常重的东西用石蜡封起来了。”
田代又将杉原讲师讲的经过说给木南听。木南听了田代的话,眼睛突然发亮了。他将田代从杉原讲师那儿了解来的石蜡的重量一一记下。
“太有意思了。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件。”木南又一次嘟囔道。
然而,田代根本没提到他曾去过柏原,因为这又牵涉到他曾经遇到过一位与“飞行女郎”非常相象的女子。凡是有关“女郎”的事,他一概省略去了。
因此,田代的告白是不彻底的。他只谈到了从久野那儿听来的那个出租汽车司机曾经目击过“爱尔姆”老板娘的前后经过。
有的人在同到人谈起自己的想法时,自己的思考亦逐步明确起来。田代就属于这样类型的人。
他一边按顺序说给木南听,自己也同时意识到某种结果。但这又不便对木南说。
“好!大体情况我明白丁了。”木南满意地说。“最后我再问你一下,你在‘XX开发公司’工地被人从后面推下崖时,你是不是认为这是有计划的行动?”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绝对不能想象这是偶然的事故。”田代答道。
和田代谈了约两小时,木南感到非常满意,总之特意到信州饭田来没有白跑一趟。
“谢谢您。”木南急匆匆地站起身来,“你什么时候出院?”
“我打算明天出院。反正又没有大伤,今天出院也无妨,”田代微笑道。
“好吧!我们在东京见面吧。请多保重。”
木南向他告辞,田代一直送他到大门口。
当两人来到门楼时,只听见护士在传达室里大声地接电话。
“喂,喂…田代先生,您的电话,东京来的……”护士从窗户里瞧见田代的身影,急忙喊道。
“谢谢,是谁打来的。”说罢,田代赶忙窜进传达室问护士。
“是久野先生打来的。”
田代拿起听筒说道:“喂,喂……”。
听筒里没有任何反应。
“喂,喂,”田代狠命地喊,依然没有答话。难道断线了吗?
“真是久野打来的吗?是从东京吗?没错吗?”田代向护士叮问道。
“是的,没错,电话局说是东京的长途,没错。”护士被田代叮问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起来。
田代迷惑不解。久野打电话来,肯定是得知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