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既是发心修行,就应持守戒律,才生智慧。罪过,罪过……啊!小可,你也在?”
小可只觉十年道行一朝丧尽,痛哭流涕:
“呜呜呜,师父——”
寺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师父!师父!”
哭声中,四下微响。
基于军士的警戒,他们马上发觉,一层一层的官兵,正在急速包围。
对方不作轻举妄动,直至寺门关上。
“不好了!”
大惊失色。
四人戒备,四人拍打着寺门:
“请开门让我们进去!”
官兵继续无声掩至,杀气腾腾。
小可又惊恐大叫:
“师父!师父!”
——他是温室的花,殿中的佛,壳里的蜗牛。这十年,具缘、诃欲、通悟,善良而无助,怎面对风横雨骤?
一切理论,都压不住杀机。
红萼此时排众而出,撑着腰,骄横地叱道:
“你们没看清楚我是谁么?”
官兵的头领一笑:
“公主已出宫门,等同庶人了。”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原来她已无权无势无说话之余地了。
难怪世人多么向往这些。
石彦生决定不作逃避。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迎战才是己任。
马上一手抓起那稚嫩又成熟的小可,他人生短暂日子里头,那不遗余力地“指导”他的小老师。他不求报答没有私心,像野外绽放的小花,毫无条件贡献它的香气,他敬佩小可——但,他要与他分别了!
抓起他后,纵身一跃攀住寺门的一棵大树缠枝,借力一蹬,顺势抛起孩子,让他牢牢抓住屋檐,他要把他扔回寺院中,回到他的世界去。
他听到这刻不容缓的大动作后,小可往寺内掉下,和僧人们承接的喧嚣。小可安全了,他吁一口气。自己的危险才刚开始。
“小可再见!千万不要开门!保重!”
他们不再向方丈哀恳,也放弃了这个堂皇的避难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是那官兵的将领正义凛然地:
“奉新太子之命清除叛党,以正法纪!”
双方都觉得自己是,对方非。故气壮。
这便是战场吗?
石彦生振臂一呼:
“弟兄们!我们还是豁上吧,免得连累出家人!”
背水一战,大开杀戒。
很久没有厮杀过。正面交锋,军人们储存了的戾气,伺机发泄。
不明不白地走上了绝路。惟有杀将出一条血路。
杀得眼睛都红了……
此时更见万乐成,闪躲避过此战。石彦生猜得几分。告密者一定是他!
在混战中,夺了一把剑,把树后的万乐成自头顶至胸前一削,他避不及,一条浅浅的血线划下,黄金自衣襟中滚出来,这只是他一份的赏金。
这共同进退的八个人中,已有三个被杀,一个受伤,寡不敌众。石彦生一剑直刺“弟兄”心房,他愤怒地:
“你出卖我们!”
鲜血迸射,污了他一身,但这人倒地,临终时道:
“……难道,你不是……出卖者……吗?”
石彦生一怔。负伤的郭敦,在如此危急的情势下,不忘向万乐成尸体上戳上一刀。他狠狠地戳下去。“自己人”,最知道如何出卖你的正是自己人,往往比任何人奏效。
郭敦的刀还未及提起,官兵的快刀已至,一砍,郭敦无法不放手,但两根指头被削去。
石彦生把郭敦一推,撞倒了红萼。于此存亡关头,还是赶逐远离。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