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吧!行吗,怀亚特?
他记起过去几天自己遭受了极大的困难,遭受了他所发现的真相带来的痛苦折磨。他真是惶恐不安。从种种迹象来看,塔玛拉容光焕发,正沐浴在爱的光辉中,建议他珍惜这样的时刻,来收获两人爱情的真谛。
翻看短信正准备回复时,突然另外一个念头让他停了下来,他低头看起了刚才的两条短信。
你在哪儿?回家吧,我在这儿。
现在不能通话,在忙,回家吧。
两条短信都是非同寻常地简练,都没有任何落款——她几乎总是写上“Love”或者“Luv”,然后再写上“T”——也没有笑脸的表情符号,这个符号她几乎总是使用,尤其是信息中还带有抱歉的味道,出现了像“现在不能通话”这一类的字眼。
怀亚特回想起自己和多迪·斯宾塞的谈话,他不喜欢老是惦记着自己从事的工作所具有的特点——有时候有点危险——他也不认为这有多么让人害怕。他告诉多迪的简单事实是不容否定的:伊万·奥尔洛夫从来就不是兰斯面临的最大威胁,伊万是在为亨特效力。现在伊万已经不在了,这项工作就会转交到亨特手中。
这就使得怀亚特现在构成了对兰斯的威胁。
考虑到警方显然已经认可了莱昂内尔的犯罪事实,亨特现在是唯一一个挡住兰斯迈向自由的绊脚石。当然,如果亨特认可了莱昂内尔的犯罪事实,那么兰斯就安全了。要是兰斯今天跟踪了他的妻子,或者找人跟踪了他的妻子怎么办?要是他发现妻子和怀亚特在俱乐部见过面怎么办?给管家泰勒一点好处就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亨特可就真的处于危险之中了。
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不是很大,这他知道。
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吗?也不是。
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性”都是让人不安、难以忍受的。
他站在加州大街的人行道上,就在亨廷顿酒店的前面。突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一阵眩晕席卷而来,他意识到虽然短信是从塔玛拉的手机发过来的,但并不意味着就是塔玛拉本人发过来的,不是吗?
怀亚特紧紧抓住手机,靠在一根路灯柱子上,尽量缓一缓迅速占据心头的恐慌感。也许他该再服用一两粒古铁雷斯医生开出的药丸,他没有这样做,他没感觉到自己需要这样做。
他该尽力再打电话,而不是发短信吗?或者再给她发一个紧急的信息,要她回电话,还是…
要从容,他告诉自己。想清楚了,要从容。
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突然,这一点变得势在必行。有了时间,他就可以考虑各种可能性,作出评估,想好计划,并最终作出决定。
我一小时后到家。他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爱你,怀亚特。
他发出了信息。
在打其他电话之前,他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表明自己没有遭受妄想症带来的错觉的折磨。他不需要百分百确信,但有其他提示还是很受欢迎的。因此他打了家里座机的号码,听到厨房的电话响了四声,然后转向了语音留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告诉拨打电话的人他不能接电话,但他们可以留个信息,他会拨打回去的。
如果塔玛拉在厨房做饭的话,她可能会选择听着电话,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接的,但如果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就不一样了,就表明信息显然是假的。
“嘿,怀亚特,”他说,“我是马里奥,我在海港区忙着塔克的事情一时走不了,我想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如果你在听电话的话,……”他顺理成章地停了一下,然后有意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了下去,“好吧,我打你手机。”
他挂了电话。
如果塔玛拉像她短信上说的那样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