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监头儿,可是外臣……,那是要开衙建府,做一方父母的。见了皇帝也只称臣,非逢大礼不必下跪,岂是宫中一个男女不分的‘奴婢’比得的?
王继恩心花怒放,脚步轻松地退了出去。
殿中一静,赵光义蹙起眉头,惊疑不定地自语道:“奇怪,他到底有何所恃?竟然回到朕的眼皮子底下?”
犹疑半晌,赵光义咬着牙根一笑:“以为大庭广众之下,朕动不得你么?朕就不信,你敢在百官面前胡言乱语,哼哼,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这时内侍通报一声,宋琪、贾琰走了进来,这些人都是赵光义潜邸的心腹,赵光义一得皇位,就给他们送去了出入宫禁的腰牌,他现在的全部班底还在南衙,在正式登基坐殿前这些心腹又不好安插到朝中为官,只得通过这种方式联络。
一见赵光义,宋琪与贾琰便拜了一下:“臣参见陛下,恭喜陛下,荣登大宝。”
赵光义满面春风,亲自离座将他们扶起,宋琪紧跟着又道:“官家,程德玄死了。”
赵光义吃了一惊,失声道:“禹锡死了?怎么死的?”
宋琪将发现程德玄死尸的事说了一遍,赵光义脸上阴晴不定,宋琪又道:“官家,无缘无故,谁会半夜三更刺杀朝廷命官?禹锡是去追缉杨浩的,依臣所见,杀人者必是杨浩无疑,杨浩此时恐怕已然逃逸,堂堂九卿之一,猝然失踪,岂不可笑?官家可下明旨,通缉于天下,只要找到他的下落,臣自有手段,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
赵光义阴沉沉地道:“不用找啦,杨浩现在就在宫里。”
宋琪大吃一惊,失声道:“甚么?”
赵光义有些烦躁地道:“他大剌剌地出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一时倒动他不得了。不用管他,他既敢回来,朕就不怕他逃出生天。如今朕甫登基,太多事情需要料理,哪有心神与他闲耗。”
贾琰道:“陛下说的是,官家以至尊凌天下,小小杨浩何足道哉。”
赵光义道:“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帝位,巩固皇权,稳定天下人心。朕正有事与你们计较,来来,你们坐。”
宋琪、贾琰忙道:“官家面前,哪有臣的座位。”
赵光义一笑,仍叫人搬来锦墩,二人千恩万谢地坐下,三人便计议起来。
“远征之军原地驻扎下来,对军中诸将还要做些安抚。官家登基,大赦天下,群臣也要封赏的,北伐诸将不妨先赏,自党进以下,重要将领均应有所封赏,以安其心。”
“这个朕省得。今着曹彬附旨,传令三军停而不前,只是一个试探。既然曹彬识时务,枢密正副使肯听从朕的命令,京畿禁军便在朕的掌控之中,但凭这一点,党进那边就得三思而后行。”
“官家,洛阳那边,已经连夜派了人去,赵相那里掀不起什么风浪。皇三弟及诸多皇族府邸也都在密切监控之中。此外就是党进等诸多北伐将领的家眷,这些人也被监视着一举一动,插翅难飞。”
“好!”
“输运北伐大军的粮草已经掐断,待魏王收到圣旨时,军中便该知道这个消息了。”
“好。”
“眼下,还要大赦天下,诏告天下臣民,新帝登基。还有定年号……”
“这个……定年号……早了些吧?年号应该自先帝驾崩次年算起……”
“如今还有大半年的时光,夜长梦多啊,早一日定下来,年号、皇号、太子,都要早些定下来,名份正了,天下也就定了。”
“……好!”
杨浩离开垂拱殿,便一瘸一拐地直赴灵堂。
他和赵光义这番过招,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程德玄去过杨家没有?去过!他在不在府上?不在!
可他就是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