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少听了杨浩调侃的问话,气极败坏地道:“谁眼神那么差,连公母都分不出来?”
杨浩失笑道:“是你这么说,我才这么问,我还以为某些强人欲火攻心,也便将就了呢。”
叶大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一分乱发,悻悻地道:“说起来真是晦气,我本来是到汴梁去见你的……”
杨浩插嘴道:“你不知道我随官家西巡么?”
叶大少道:“官家西巡我知道啊,我还知道晋王、三宰相、枢密使、三司使……全都跟来了,可是没听说你的名字。”
杨浩糗糗地道:“跟他们比起来,我的官儿的确是小了些。好吧,你说,去汴梁找我,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叶大少一听,苦笑道:“本来好端端的,到了开封我就去找你,正走在路上,就看到满街的官兵,二话不说就向我扑来,我还以为泄露了身份,让皇城司给盯上了,吓得我跳下车就跑,大人你也晓得嘛,我用的可是自家的车子,如果让他们抓到了我,证实了我的身份,那就把我叶家一勺烩了。”
杨浩紧张地道:“他们怎么盯上你的,不曾被他们确认你的真实身份吧?”
叶大少一拍大腿道:“晦气之极,待我跑开了,才晓得他们抓的不是我,而是所有如我一般书生打扮的人,私下里一打听,才晓得是有位大将军刚刚遇刺,凶手就是如我一般书生打扮的一个人,那些官兵一时分辨不得,只好一一抓去,再由那位见过凶手的人进行辨认,整个东京城大乱,太学院的夫子学生们都跑去向魏王抗议了。”
杨浩奇道:“是哪位大将军遇刺了?”
叶大少道:“就是刚刚在灭唐一战中立下大功的曹翰曹大将军。曹大将军押运着五百尊铁罗汉,刚刚到了汴梁码头,就有一位士子高举一副画轴,说是祝贺曹大将军开疆拓土,战功赫赫,是以绘了一副《黄沙百战黄金甲》的图,并题诗一首,赠送予曹大将军,为他贺功。
曹将军甚是欢喜,就让那书生上前献画,那书生在众目睽瞪之下献图于曹将军面前时,却自画轴中抽出一柄短刃,一剑便刺入曹将军左颈,随即就像一只大鸟儿似的,穿墙走壁,跑了个无影无踪。可怜那曹大将军身边扈从如云、又有一身好武功,死的忒也冤枉……”
杨浩吃惊地道:“曹翰受人行刺了?”
叶大少道:“是啊,满大街的人都在传,有人说,那位书生一身轻功可日行千里,手中一口飞剑乃大唐时的剑侠空空儿真传,用的行刺之计是荆轲刺秦王的手段,嗨,反正传的沸沸扬扬,那人倒是跑了,我们这些书生打扮的人可就倒了霉。旁人不怕被抓,我可心里有鬼啊,一个人东躲西藏,趁夜才赶到你府上,这时才晓得你也随皇驾来洛阳了。于是我便赶紧赶来,这一路上,画影图形,到处都在缉拿那书生,我一身书生打扮真是寸步难行,灵机一动,这才换了女装……”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辛苦了。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干了这一行,你不能只靠别人护卫,自己多少也该练些功夫,以后抽时间得找位师傅学学功夫……”
杨浩一边安抚着他,一边若有所思地道:“曹翰死了?我就知道他杀孽太重,老天不报,也自会有人来报复,江州一战,屠灭满城六万生灵,这一定是江湖上的人物看不过他的手段,这才替天行道。”
叶大少道:“他死他的,关咱们什么事儿呀。大人急着让小的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杨浩回过神来,说道:“嗯,芦州那边情形如何,你要详细说与我听。还有,你训练的神鹰,也要尽快想办法给我弄一只来,从现在起,得留人在我身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报,另外,你还须迅速传消息回去,让义父派一支人马赴雁门关外听候穆羽吩咐。对了,义父的身体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