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大事,实在是继嗣堂组织焕散,七宗五姓各自为政,其模式相当于一家商会,无法把各氏的力量统一运用的缘故。我今与继嗣堂合作,如果能绕过崔大郎,与其他各氏族有所联系,才能扭转局面,化被动为主动,不受他们牵制,反把他们控制在手中。”
杨浩想到这里,神色一缓,便透出几分亲热:“李兄请坐,既然你们早已有备,不知想要杨某做些甚么呢?”
李听风道:“有些产业是不可能及时出手的,我族中有些人因为公开的身份特殊,也是不方便说走就走的,比如在下及家人,就滞留城中,直至今日,如今我们想走也走不成了,如果李煜献城投降,城中万千生灵或可免受无妄之灾,如若不然,大军一旦攻进城去,就算赵官家亲下御旨不得掳掠烧杀,乱军之中也是控制不住的,那样的话我们留在城里的族人就危险了。”
杨浩恍然,道:“李兄之意……让我在城破之时能予以救助,保护他们?”
李听风欣然道:“正是。”
杨浩道:“李兄既来寻我,杨某自无推辞之理,只是,一旦大军破城,处处狼烟,烽火四起,兵荒马乱之中,在下没有千手千眼,如何可能把这名单上的人维护周全?”
李听风笑道:“这也不难,一旦城破,我们的族人立即集中到一个约定地点,大人入城后径奔此处,制止乱兵劫掠杀人,自然便能护住我们。”
杨浩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城中方便他们集结、自己又认得的地方着实不多,想来想去除了礼宾院、鸡鸣寺,也没几个去处了。他忽地想起一个地方,忙一拍额头道:“那……就定在江南书院如何?此处是书院,没有财帛女子,若有将领纵兵为匪,也未必选择此处,如果真的城破,我便直奔这里。”
李听风欣笑道:“如此甚好,我马上把消息传回城中,晓谕各处要紧的族人。”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个包裹,往桌上一放,解开包裹一看,珠光宝气,眩人二目,尽是极珍贵的珠宝。
杨浩眉头一皱,道:“我与李兄,非为财帛交往,这金银珠玉之物,就不必了吧?”
李听风打个哈哈,说道:“大人,你道徐大学士出使汴梁,何以有这么多官员打破头的要挤进使团里来?他们都想事先走个门路,求告于各位将军,保自己一家一姓平安罢了。现在那些从使们,想必正在各位将军帐中活动,我这笔财宝,却只是个幌子,大人愿意收就收下,不愿意收就把它交给晋王,坦言告之李某行贿,还可换取他的信任。”
他笑吟吟地站起身来,拱手道:“李某若多做停留,恐对大人不利,这就告辞了。”
杨浩把他送到帐口,恰见一位唐国使者从曹彬麾下大将曹翰帐中出来,点头哈腰地尤自行礼,曹翰站在门口满脸笑容正对他说着什么,忽地一眼瞟见杨浩,见杨浩帐中也走出一个唐国使节来,曹翰便向他会意地一笑,遥遥拱了拱手,这才转身回帐。
杨浩见了不禁暗暗摇头:“大难临头各自飞,江南官吏们已经开始自寻出路了,可是李煜……你的出路在哪里呢?”
金陵城头,黄罗伞盖下,李煜正在亲自巡城,鼓舞三军士气。
城头甲士林立,其中许多都穿着白甲,这种盔甲是用纸做的,一般以硬布裱骨,再以纸筋搪塞其中,十分的轻便,质量好的亦可抵挡弓弩。就算是纸甲,一般也会以彩布饰外,缓以各种图案,如今李煜把城中士农工商一应青壮俱都抓了壮丁,盔甲制作仓促,既未染色,也未装饰,至于内里有没有偷工减料,那就不得而知了。
金陵百姓经常看到国主李煜,他出宫的时候,要么是去寺中礼佛,要么是去秦淮河中游赏,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威仪万分地巡视三军。
可惜,就算是鼓舞三军士气的时候,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