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欲地使用了。想到东虽然和鹈饲四处奔走催生了这幢新馆,但却只在新教授室坐了半年;告老还乡之际,也只得到一个名誉教授的头衔,财前的嘴角不禁泛出一丝冷笑。
正因为他拚了命要赶走我,才会落得这种凄惨的下场——虽然东是他跟随了八年的教授,但不可思议的是,财前的内心对他只有报复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恋旧与怀念。
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
“我是庶务科的职员。”
“进来吧。”
负责庶务的女职员抱着一迭邮件走了进来。财前不耐烦地接过成堆的邮件,快速翻阅着。自从当上教授后,文部省的相关数据、学会事务局的邮件突然多了起来,有时甚至会夹杂着写给前教授东的信件。这时,财前都会亲自写转寄的附笺,转寄到东公馆。因为,做这件事每每让他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今天,他也准备先挑选出寄给东的邮件,但无意中却发现一封来自国外的航空信,他看了看寄信人,原来是第十届国际外科学会会长。他立刻拆信,看到一封计算器打印的文书后,脸上顿时洋溢着满足的喜悦。他凝视着这封信许久,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随即拨通内线电话请佃讲师过来。
佃走进教授室。
“您找我吗?”佃用机灵的双眼观察着财前的脸色。
“对,有件事要告诉你。来,你看看这个。”他把刚才拆开的那一封来自国外的信交给佃,佃站在桌前看完信,神情十分激动。
“教授,真是太棒了!这是即将在德国举行的国际外科学术研讨会的邀请函,而且,还特别邀请您进行食道外科的特别演讲呢。”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财前的语气格外冷静。
“怎么办?教授,任何人都会抢着去呀!”
“是吗?我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犹豫?”佃一脸惊讶,财前则仍然保持着平静。
“佃,距离那场让我陷入苦战、历经千辛万苦才获胜的教授选举只有两个月,我正式出任教授也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研究室内刚有大幅度的人事变动,一切都还没有稳定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以因为接到国际外科学术研讨会的邀请,就丢下一切去出席?尤其是食道外科方面,以后受邀请的机会应该多的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勉强参加。”
其实财前根本不需要和佃商量到底要不要出席研讨会的事,但他在这次的人事变动中,把曾经在东外科时代受到东关照的讲师、助理、护士长以及在这次教授选举中没有出力的人全给换了下来。在执意进行如此极端的人事异动后,他严密观察着医局内的动向,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一定得在出席学术研讨会前解决。
佃想了一下,说:“教授,据我的观察,虽然您刚上任时医局内曾因人事方面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甚至令人担心会因此引起误诊,但最近大家可能都察觉到人事方面不会再生变,一切都已经慢慢走上正常的轨道了。在教授出国期间,我和安西会协助金井副教授处理好所有的事,所以请您务必前往参加国际外科学术研讨会。”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好了。”
财前第一次对不稳定的医局放下了心。
在长堀河畔新建的高级公寓前下了车,财前快步穿过大厅,搭上电梯。看着显示楼层的黄灯一闪一灭,他回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每次都得蹑手蹑脚地闪进庆子屋里,避免木结构公寓的楼梯发出轧轧响声的模样。如今,不仅在大学内,连私生活方面也展开了不同于以往的富足场面,对此他萌生一股得意的满足感。
电梯停在八楼,从电梯口走出来,第六户朝南的边间就是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