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了一大截,而你一点也不配合。”
“保尔森先生,”达尔说,“也许您可以打电话给片场,确认一下马克·科里就在那里。”
保尔森又盯着达尔,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你看上去很眼熟。你是谁?”
“我是安德鲁·达尔。”达尔在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指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杜瓦尔说,“这是玛娅·杜瓦尔。我们在无畏号上工作。”
“那你们都该回片场干活。”保尔森说。
“保尔森先生,”达尔又重复了一遍,“也许您可以打电话给片场,确认一下马克·科里就在那里。”
保尔森指着克伦斯基说:“他明明就在这里。”
“不,不是这样的。”达尔说,“所以我们才来和您谈这件事。”
保尔森眯起眼睛。“你们这群人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他说。
“老天啊,”克伦斯基恼火地说,“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片场吗?马克就在那里。”
保尔森怔怔地看了克伦斯基一会儿,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了拨号键。“是的,你好,朱迪。”他说,“你在片场……呃,好的。马克·科里也在那里吗?”他愣住了,然后又望着克伦斯基。“好的,他来了多久了……好吧。他今天表现得很奇怪?像变了一个人……啊,好吧……不,不用找他接电话。谢谢你,朱迪。”他挂断了电话。
“那是我的执行制片人,朱迪·梅伦德斯。”保尔森说,“她说马克从六点三十分起就已经来化妆了,之后就一直在那里。”
“谢谢你。”克伦斯基说。
“好吧,你们难住我了。”保尔森对克伦斯基说,“你到底是谁?马克显然认识你,不然他不会安排这场会面的。你简直就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但我知道他是独子。所以是怎么回事吗?你是他的堂兄弟吗?你也想参演电视剧?是这么一回事吗?”
“你会让自己的亲戚也来演戏吗?”达尔问。
“我们不会公开说出去,不过这情况确实也有,”保尔森说,“在上一季的时候我让我的叔叔出演了一个角色。他快要丢掉影视演员协会的健康保险了,所以我让他演了一个试图将艾伯纳西送上军事法庭的舰船司令。同时我也安排了一个小角色给我的儿子——”他突然停了下来,一言不发。
“我们听说了令郎的事情了,”达尔说,“我们都为此惋惜。”
“谢谢你。”保尔森说完,又不吭声了。他身上大制作人咄咄逼人的气势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了一个疲惫不堪的普通人。“很抱歉。”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真的很难。”
“我无法想象。”达尔说。
“你应该庆幸你无法想象。”保尔森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相框,紧紧地抓在手里,凝视着。“傻孩子。我让他下雨天骑车要小心点的。”他把相片转向众人,上面是他和一个年轻人,那位年轻人穿着摩托车夹克,冲着镜头微笑。“他从不听我的话。”他说。
杜瓦尔伸手指着相片,问:“这位就是令郎?”
“是的。”保尔森说着把相框递给他们。“他叫马修。他对我说想试着当演员的时候,才刚刚获得人类学硕士学位。我对他说,如果你要当演员,我为什么要花钱让你成为一个人类学硕士?但我还是让他演了片子。他演了几集的小配角,然后他……”
“安迪。”杜瓦尔把照片递给达尔。达尔一看就愣住了。
克伦斯基也凑了过来看着照片。“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他说。
“什么?”保尔森望着他们三人,“你们认识他?你们认识马修?”
他们三个也死死盯着保尔森,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