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换上T恤和棉质长裤,寻找外出穿的鞋子。
衣服在柜子里,数量不多,只有长裤和衬衫,没看到西装之类。同时,面向衣橱的左侧是男装,右侧是女装,整齐地分开挂着。他也稍微检查了一下女装,同样只有衬衫和裙子。衣柜底部并排放着两个扁扁的防虫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内衣和袜子。
这些衣物只有一个特征,即它们全都是新的。
现在还是什么也别想吧,他如此决定后,便挑出适当的衣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换上,脱下的睡衣就叠好放进衣柜。
门口有个定做的小鞋柜,打开柜子,里头有一双同样崭新的球鞋和一双看似软皮的白色低跟女鞋。他取出球鞋放在玄关的地上,有一种全新橡胶的气味。
他再次回到房间,发现她缩在毯子下面。
“还冷吗?”
“非常冷。”
他都开始流汗了,她却浑身发抖。
“也许还有被子。”
他四下环顾,发现柜子上面另有对开的拉门,大概是储藏柜吧,伸直腰刚好够得着。拉开细长的柜门一看,左手边就放着塑料袋尚未拆封的毯子,和她现在盖的只有颜色差异,右边则放着一个蓝色行李箱。箱子平放着,提手朝向他这边。
他先拉出毯子,撕开袋子。在床上摊开盖到她身上后,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也许对恶寒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他把塑料袋揉成一团扔在床脚,抬眼又看了看储藏柜。那个行李箱里会是什么昵?
“抱歉打扰一下,你还很难受吗?”
她从毯子底下回答:“稍微暖一些了。”
“你记得你有个蓝色行李箱吗?”
“长什么样?”
“我现在拿给你看。”他抓住行李箱提手,往外拉,箱子出乎意料的重。他有点惊讶,顿时提高警觉,结果箱子几乎是半扯半掉落下来,他把它放在脚边。
“重得惊人,会是什么呢?”他把箱子移到她躺着也看得到的地方。是个没有任何特征、外壳光滑的行李箱,既没有贴标签,也没挂行李牌,只能隐约辨识出“新秀丽”这个商标。
“你有印象吗?”
她默默仰望他,露出“没有”的表情。
“要打开看看吗?”
“打得开吗?”
箱子没有锁。将提手两边的卡榫一按,啪嚓一声盖子就弹起来了。
打开的瞬间,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是什么?里面装了什么?”
她想坐起身子,却立刻叫了一声“好痛”,随即紧闭上眼睛,不再动弹。连旁观的他都知道她的痛苦非比寻常,简直就像被装了铁片的袜子狠狠一击。
他扶着她的肩膀说:“你最好不要动。”
她缓缓睁开眼。
“没关系,好像只有动的时候才会痛,坐起来以后就没事了,已经不要紧了。”然后,她也看到箱子里的东西。
两人都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泄露了真正的想法。
“你忘了这叫什么吗?”
“别开玩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他也没心情说笑。行李箱里塞得满满的,全是现金。
“这是怎么回事?”她死盯着行李箱,摸索着用力抓住他的手臂,连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然而,茫然的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不知道。”回答之后,他想,从刚才开始自己好像就只会说这句话。
箱里放的全是万元大钞。纵向三列,横排五行,扎成一捆一捆的,可是没绑银行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