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石屋上的招牌标示着:“女子职业介绍所——给有工作才干的你。”
麦杰斯站在大门前举起手,但还没敲门,随即放下。现在他宁愿面对一队火炮手也不想做他到这边来要做的事。他默默地站了好一阵子,伸手抓抓他的腿。穿着密实的长裤而不是家乡那种容许人的皮肤呼吸的格子裙,令他的腿干涩发痒。而他已厌烦了低地的湿热。
他摸摸衣领,感觉到一抹汗水,一时间他几乎想掉头逃走了。但他接着想起恬芮,还有过去两年中,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才和他同住了几个月,但自从她走后,他的生活就……
他吸口大气,掀起铜门环让它落下。一位女仆几乎是立刻打开了门。
“她们只替女人找工作,”女仆说,上下打量他。“而你看起来显然不是。”她说,眼角眉梢却透着邀请之意。
“妲里!”一个杰斯深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听到它,他立刻知道自己是来对了。
恬芮自转角走出来,看到他。他当下确信她过得像他过去这两年一样痛苦。这下子就简单多了,他告诉自己,自信心恢复了。他挺起背脊,神气活现地向她走去,彷佛他是穿着格子裙走在自己的领地上。
“哈啰,”他笑着说。“记得我吗?”
一时间恬芮只是瞪着他;接着她缓缓地绽出微笑。“杰斯,”她说。“你一点也没变。”但她没说实话。他比她最后一次看到时更好看了——而单单看到他就令她的心跳加速。
杰斯露出温暖的笑容。“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要来纽约,但就是错过了。”他说,尽可能让声音显得悠闲自然。
“那可不。”她柔声回答。“你要不要到里面坐?我很想听听麦家村的近况。我母亲有写信告诉我一些,但是……”她的话在杰斯靠近时逸去。近在咫尺的他令她口干舌燥,过去的两年彷佛并不存在。
饼去的吸引力仍在,他想,再次笑开了。
“你请进?”恬芮打开门露出一间装潢典雅的会客厅。“妲里,请送些茶和点心过来。”
妲里衔命而去之前,他们没有再交谈。恬芮在一张小沙发坐下,接着示意杰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但他并没有坐下,反而走到壁炉旁,一手搁在炉框上站着。她比他记忆中更漂亮,但现在的她更带着一股他没见过的成熟风韵,非常适合她。
镑自定位后,杰斯就要告诉她,他来找她的原因。他打算告诉她,他已准备原谅她在礼坛前对他的羞辱、并且要再接受她。
就在他张口欲言时,门猛地开了,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只见他的脸、双手和蓝白相间的水手服前襟全沾了尘土。
“妈!妈!”他大叫,头埋进恬芮的裙子。跟在他后面跑进来一个穿着全新保母制服的年轻女人。
“他跑掉了,对不起。”保母说。
恬芮怜爱地搔搔小男孩暗金色的头发。“这一次你又做了什么?”
“他把园丁上星期种的花种全挖了起来!”保母夸张地说。
“哦?”恬芮抬眼看看那个年轻女人。“那时你又在什么地方?又去和你的男朋友约会了?”
这句话令那女孩流出了眼泪。“小姐,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这个工作我才做不久。躺着赚钱比较容——”
“媚宝!”恬芮尖声喝止,一面低头看看小男孩;接着她用手捧起小男孩的脸。“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她说,让小男孩转身面对杰斯。“这位是麦杰斯,他是从苏格兰来的。去和他握握手。”
小男孩离开母亲,郑重地走上前,向杰斯伸出手。杰斯同样郑重地握住小男孩的手,轻轻摇了一摇。他是个英俊的小孩子。“很高兴认识你。”杰斯轻声说。
女仆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