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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风可真是大呀。”

    “哎哟哟,受不了啦,脑袋都要冻掉了。”

    去年十二月以来,天气凛冽干燥,虽然已是早春时节,可是每天傍晚,从筑波吹来的干风横扫江户,吹得树枝阵阵作响。那风卷起枯叶尘沙,如刀子削过一般猛烈,严寒刺骨。

    仙波阿古十郎本是江户第一的名捕,如今却改行做了轿夫。他的名字也简略不少,只留下“阿古长”①三个字。

    与他一同抬轿的,是从九州上京的浪人武士雷土土吕进。这位轿夫的诨名也做了缩减——土土助。

    他们的轿子已经两、三日无人问津了,两人几乎走投无路。这天恰逢正月初十,乃是人们拜祭金毗罗②的日子。除了著名的京极金毗罗,虎之御门外的京极能登守上宅官邸,还从赞岐劝请来金毗罗大人,热闹非凡。

    阿古长与土土助候在宅邸门口,抬着四手轿子,齐声吆喝道:“来来来,坐轿子嘞!……”

    “您坐轿子吗,便宜走嘞!……”

    他们卖力地揽客,却不见一个客人上门。两人没了辙,只得绕去白金。那里是高松松平赞岐守家的上宅官邸,也劝请了金毗罗。这家宅邸门口还有人摆摊,人头攒动,可是在这里也没有揽到客人。

    阿古长终于吃不消了,抱怨道:“这可不妙。您别看我这样,我揽客可算挺有一手了,可是,今天却一无所获。”

    土土助也到了极限,叫苦道:“今天真是奇怪,我们招呼得如此卖力,却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实在太离奇了。”

    “此事非同小可,土土助先生。我今天早上八点起,一直在外面吹着冷风,能填肚子的东西一口都没吃过,现已筋疲力竭两腿发飘,靠着轿棒才勉强站住,今天也太倒霉了!”

    “我也是。今天早晨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简直饿得心慌。咱们这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您找我商量也没用啊。”

    “那应该找谁说呢?”

    “您别说得这么清闲。照这样,搞不好到晚上,都没生意呢。”

    “不妙啊。”

    仙波阿古十郎之前犯了大错。只因他贪食美酒佳肴,中了女贼小波波的诡计,竟做了一回金库大盗的放风哨,丢尽了脸面。

    阿古十郎递上了一封辞官申请,上书“本人生性顽劣,沉迷口腹之欲,一时大意,竟落入犯人圈套,实在丢人至极”。他袖子一甩,离开北町奉行所时倒还神气,但也不能总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就在颚十郎反复思量着,该如何讨生活时,偶然在居酒屋,结识了雷土土吕进。这名字八成是个假名。此浪人也正好在为生计犯愁,两人对饮几盅,一来二去很快便意气相投。一人提出:“这么下去怎么是好呢?要不然咱们一起抬轿子吧,说不定还能混口饭吃。”

    “有意思,干吧!……”

    就这样,两人做起轿夫来。

    这对轿夫只凭两条腿干活,别无其他依靠,既没有照顾他们的轿夫头领,也不住轿夫长屋,更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

    他们依靠着各个游人如织的祭祀缘日,今天在白金辻,明日去柳原堤,随心漫步,看到一个合眼缘的十字路口,便停下轿子候客。这轿子抬得虽然轻松,却有点不着章法,生意并不好。

    生意不好不全是候客路口选得不对,他们抬的那顶四手轿子,月租只要银二朱,已是破旧不堪。外边挂的垂帘撕开了口子,靠背开裂,轿底几乎要穿了,铺在轿子里的坐垫,也已经破破烂烂,露出了旧棉絮。那样子,简直像是吉原花街上遭人偷袭的轿子一般。

    不仅如此,抬轿子的人也不行。

    这个阿古长,看官想已知道,他面长如马,还挂着个冬瓜似的肥下巴,眼底到下巴尖儿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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