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与星野共同享受,就随她自己了。
——包木一膳。
淙子不能忘记包木一膳。
三十四年前,把一善弃于小樽港的岸边。战败的国家继续在崩溃。淙子的丈夫战死,当时,她们住在横滨。淙子的婆家金木家,娘家黑木家都在空袭时被炸死了。她一无所有,生活难以维持,战后的日本,象她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谁也没法帮她。淙子带着幼小的一善,流浪,出卖身体,才得以生活下来。为了能够讨得一口饭,她干着别人让她干的一切。
不久,她发现自己重病在身,患的是胸病。
失去了生存的唯一方法,还不如死了好。淙子的祖先曾是小樽人,而且,在小樽也有坟墓。沫子便到了小樽,看完祖先的坟墓,准备带着一善一同自杀。
然而,在临死前的一瞬间,她改变了念头。
“这不行。一善太可怜了。他还太小,应该有生存的权利。”
于是她只好将他抛弃在樽口,希望能有一个好心人出现。
一善站在海边。目望着晚霞映入海中。
而淙子暗藏在阴暗处,咬着牙,关注着一善的动静。一个船夫,经过一善身边时停了下来,和一善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他乘上了孤北丸号。
淙子看在眼里,心里难受,长时间都不能从藏身的地方站起来。
淙子以后便流入青森。发现了招聘女佣的广告,前往应聘了。
第二年,中原向她求爱,淙子便成了她的小妾。
三年后,淙子拥有了一家小型的高级饭馆。在金钱上,或多或少能够自由支配了。这时,淙子立即开始着手寻找一善。街上贴出了新办的兴信所的广告。淙子把寻找包木的事托给了岩本高广,他是一位年轻男子,独身,总是无所事事。
大约半月后,就有了回答。
金木一善或者叫包木一膳,由孤北丸船长小县广太养育。
淙子看着调查书,不禁泪流满面,儿子被人领走的一瞬,始终不能忘记。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着包木了。如果小县广太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儿子还能够重新返回怀抱。但只要小县广太还健在,儿子就不可能属于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小县果真平安地养育着自己的儿子。
淙子想起这一切,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着。
淙子与岩本达成协议,每年秘密调查包木一膳的动静二次。
一膳上小学。
淙子由岩本领路,到校门见到了一膳。一膳十分气派,相貌堂堂,精神充沛,感觉不出忧愁。
一膳上中学。
初中,高中,淙子都曾在校门、校园的一角,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淙子一眼就能认出一膳。每年,岩本都拍二次照片送来。一膳一次比一次更大,更成熟起来。
—膳进入东京水产大学学习。
看来,一膳已经不能回到自己怀中了。他已长大,成为具有独立性、生存能力极强的堂堂男子汉。啊,成长太快了。无论有什么事,淙子都不能站在一膳面前了。
淙子仍继续叫岩本调查着。她知趣地远远地注视着包木不去打扰他。
一膳加入了独航船。
淙子自始至终没有将包木一膳这件事告诉中原,对梓也保持着沉默。她把它深深地隐藏在自己一人心中。抛弃儿子的痛苦心情,一直折磨淙子长达三十多年。他只有靠持续对儿子进行密切的关注来弥补这一切。
梓知道自己还有一位同母异父的哥哥,还是昨天的事情。
母亲淙子被监禁在病室,不允许打电话,也不允许出格的大门。
格已成了星野个人所有,并成了暴力团组的办事处。当然,星野也住在了这里。此外,每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