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登月小艇上去插的。哦哦,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没关系,我会不耻下教。”
“感激不尽。”他顺着她的话说。
“中国有首诗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我的故乡有点脏、有点乱、有点吵、有点热,可是,那里是个好地方。有空,你一定要去看看。”
“你想家了?”
“当太久的公主,偶尔也会怀念起以往的平民生活。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是我?”这问题搁好久,再不问怕要发霉了。
“你的问题很难懂,无从回答。”耸耸肩,他的长手很自然地环上她。
“全台湾有两千万人口,你为什么独独挑中我当你的新娘?”
“我挑中你当我的新娘?”拜托,他才是那个被钦点的倒霉鬼好不好。“你可以把话再说清楚点吗?”
“有一位安东尼先生在深夜出现,他提着五千万,要我嫁到法国来,于是我收下钱,人就来了。”
“你是被逼迫的?”他的声调陡然间提高两个全音。
“不尽然,我是为了那五千万自愿的。”
“为了五千万,你不惜出卖自己的婚姻?有没有想过,万一对象是个又老又丑的变态,到时你孤身一个人在异国,哭天不应地不灵。怎么办?”他突然气起她的胡涂。
“为了钱,我认了。”她说过,五千万是好东西。
“就为区区五千万?”她认他可不想认,要五千万他可以给吧!她何必受安东尼箝制?就因为这五千万,他一生不婚的信条被她打破。
“‘区区’五千万?天!你不会了解贫穷人家的世界,知不知道在你眼中的区区,会改变一条生命、一份可能。”
可不是吗?当年不过是一百万法朗,就改变了他、父亲和那个下贱女子的生命。
“五千万可以买到很多东西,比方生命、平安、幸福、梦想,和太多太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她的贪婪昭然若揭,但是意外地,他一点都不排斥她。
“你买到你的梦想了?”
“是的,这笔钱把我弟弟从死亡边缘救回来,让他能圆起上大学的梦想;这笔钱让我母亲不再居无定所,不用成天劳碌换取温饱。他们的幸福是我最大的梦想。”想起母亲弟弟,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甜美安详。
“所以,为了金钱,你可以牺牲掉一切。”
“我‘已经’牺牲掉一切了。”
“我以为嫁给法兰?默尼耶,是‘赚’到一切。”
“说这幺好听,我们的婚姻能维持多久,一年或是两年?只要孩子生下,我不就要被遣送出境?告诉你,不是每个女人都乐意当你的代理孕母。”
“你说什幺?再讲一次。”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
“我说错了吗?你要一个继承事业的儿子,却不想要纠缠一生的麻烦妻子,我成全你,从此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莫非她曲解了安东尼先生的意思?
“他是这幺说的?”很显然,问题出在安东尼身上,他和安安都是受摆弄的对象,他要找到他,把事情好好问清楚。
她用最简单的话将那一夜奇遇描述出。说麻雀变凤凰太俗气,但安安不得不承认,发生在她身上的就是这一回事。安安的叙述给他搬来一个大台阶下。
很好,既然他们都是被迫的受害人,基于同仇敌忾原理,他不但不能再仇视她,还可以……顺着心,由它牵引起对她的感觉……的喜爱……
“安东尼是你的朋友还是属下?”
安安的问句将他从思潮中拉出。“都不是,他是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他好年轻,好怪……”
“有没有兴致听故事?”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