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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捉弄人的命运又给死者的遗族“增添了新的不幸”,这使中谷发现了自己的生活道路。他想自己之所以能活到今天,是以两条生命和好几位遗族的不幸作代价的。但自己却成了暴力团的爪牙,去拐骗女人。如果为自己牺牲的那两个人死后有知,他们一定会难过的,会觉得是无谓地牺牲了宝贵的生命,救活的竟是人间的害虫。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弥补了,但目前至少应救出那个受过自己欺骗的死者的遗族……中谷就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营救了美代和土谷。但这是用一种消极的方法,就是使自己在中户组的安全不受威胁的前提下干的。
“在土谷君面临危险时你也通知过他,你对他并不存在报恩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救他呢?”
“因为没有土谷先生就没有人去保护美代。”
“你想保证自己在中户组里的安全,就不可以保护美代,所以就把这个任务推给土谷君,是吗?”
“我不是强加给他的,他有义务保护市民。我知道土谷先生的身份,但并没有告诉中户组。凭这一点,他也应该去保护美代。”
“现在矢代美代和松原忠太都死了,你也可以放下那种重担了吧?!”秋生挖苦了中谷。
“是的,我觉得我再一本正经地干也无济于事了。我所背的思想包袱,随着认识的提高将更加沉重,得过且过的悔过于事无补,反正我这条命是牺牲了别人的生命和幸福换来的,我不能凑凑合合地活着,我要进到中户组的中枢里,使人们更加不幸。但被通缉就不能自由活动,因此为了弄清是非我自己主动找警察署。在这里我要说清楚,我并不是来承认自己犯了拐骗罪,我与拐骗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罪名最多是违反了‘职业安定法’罢了!”中谷的原形又暴露了。
最后因证据不足,不能以拐骗罪对中谷秀行提出起诉。
中谷坚持说,他曾经给几个女人介绍过职业,但并没有强迫她们卖淫,而且在介绍职业时,事先都取得了她们的同意。
检察官曾经考虑过以比“拐骗”罪轻一级的“反职业安定法”提出起诉,但检察官一般是不太愿意降级起诉的。最后,检察官决定对中谷缓期起诉,即在未得到新的证据之前保留起诉的权利。这实际上等于不起诉。
秋生听到中谷缓期起诉的消息,感到很失望。
中谷完全达到了他自首的目的,摆脱了拴住自己拐骗嫌疑和通缉犯的罗网。
秋生并不知道土谷荣一郎和矢代美代母亲之间曾产生过纯洁的爱情。后来北杉布美和矢代结了婚,生下了美代。矢代以身殉职后,全靠布美一个人劳动来抚养美代,过度的操劳使她40多岁就像个老太婆。现在布美身上为土谷当年所爱慕的初恋少女的风韵已不复存在,土谷可能是从美代身上看到了布美昔日的容貌,这次土谷和她的女儿美代乘坐的飞机在羽代湖上空相撞,通过这种意外的形式终结了他们没有开花结果的初恋。
两年后,秋生听说中谷秀行已成为众议院大选的候选人。他全盘继承了德岛的权势后成了候选人,因为大场一成需要让中谷代替德岛打人中央政权。秋生不知中谷怎样钻营才赢得了大场的充分信任,但他忘不了中谷吹嘘他“就是干坏事也不能忘记牺牲生命救他的两个人”的鬼话。
秋生一直怀疑,德岛把松原忠太和肇事车推入湖里是中谷的主意。要不是田泽推理和自卫队飞机的坠毁,暴露了德岛的罪行,中谷肯定还会为争权夺利和德岛火并的。
有大场的支持,中谷秀行当选是不成问题的。中谷从一个为中户组“拉皮条”的骗子摇身一变成了国会议员,将来一定会把国会作为舞台去做更大的坏事,当选议员之后中谷也一定会和德岛一样阴谋揽权,而只要有大场的势力作为后盾,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梦想